林施在柴油发电机的嗡鸣中恢复意识,血腥味里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防空洞的应急灯将江辞的身影投射在潮湿的岩壁上,他正在用军刀削改霰弹枪弹头,金属刮擦声与记忆里丧尸啃食骨头的声响重叠。
"你睡了十七小时二十八分。"男人抛来水壶,战术手套上的血痂泛着晶化光泽,"货轮沉没前,我打捞了些有趣的东西。"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林施的喉间泛起铁锈味。五具裹着海藻的丧尸被铁链锁在角落,其中一具正用腐烂的指骨在岩壁刻字——那是林家祖传的《瘟疫论》残篇,字迹与她十五岁时的笔迹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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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3
记忆回廊
玉镯突然发烫,空间不受控地将丧尸吸入黑土地。灵泉水在异界能量刺激下沸腾,林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闪过破碎画面:
穿白大褂的自己将青铜匣推进焚化炉,江辞在火海中嘶吼;军用实验室里,母亲林晚舟的解剖刀正划开丧尸晶核,里面蜷缩着婴儿形态的病毒原株。
"你的伤口..."林施突然发现江辞左肩溃烂处浮现条形码,扫描显示:【ST-2042-07号实验体,第三次记忆清洗】。
江辞突然用枪管抵住她下颌,电子义眼泛起红光:"你究竟重启过多少次?为什么我的弹道计算总会出现你的变量?"
货轮方向传来婴儿啼哭的余韵,防空洞突然剧烈震颤。丧尸刻写的药方渗出黑色黏液,在空中凝结成1999年南极科考队的合影。照片里年轻的母亲手持青铜匣,匣面渗出与她空间相同的青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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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7
时砂武装
江辞的改装霰弹枪发出机械音:【检测到时之砂,是否充能?】。子弹穿透刻字丧尸的瞬间,蓝色晶核炸裂成漫天星砂。
玉镯自动吸收砂砾,黑土地上浮现青铜沙漏投影。江辞盯着枪身突然出现的倒计时——鲜红的72:00:00正在跳动,与货轮底舱传来的啼哭频率同步。
"三天后就是暴雨第七日。"林施的声音发涩,前世正是在这个时刻,闺蜜将病毒原液倒进城市供水系统。
岩壁药方突然融化重组,变成科考日志片段:【1999.8.17,青铜匣开始渗血,冰芯样本呈现人类胚胎特征...】。林施的指尖抚过"胚胎"二字时,防空洞顶部落下冰渣,在积水表面形成青铜罗盘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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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
闭环胎动
丧尸残骸突然抽搐着聚合成肉团,发出婴儿初啼般的尖啸。空间产生强烈排斥反应,黑土地裂开深渊将怪物吞噬。灵泉水瞬间蒸发,露出泉眼底部的玻璃舱体——里面蜷缩的胚胎面容与她别无二致,舱体编号ST-1999-01泛着冷光。
"你才是最初的病原体。"江辞的枪口渗出寒气,义眼锁定她剧烈波动的心率,"南极冰层里取出的根本不是青铜匣,而是你的培养舱。"
防空洞突然亮如白昼,极光穿透二十米厚的岩层。林施在强光中看到母亲站在医疗舱前,正将记忆芯片植入某个胚胎的后颈。当她想触碰虚影时,青铜罗盘突然实体化,指针扎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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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5
血色年轮
鲜血滴入罗盘中央的瞬间,暴雨声变成心电监护仪的长鸣。林施的空间开始坍缩,黑土地里伸出晶化藤蔓缠住江辞的脚踝。男人撕开左肩绷带,溃烂处浮现医疗舱的电子接口。
"每次死亡都会释放新的变种基因。"江辞将改装枪抵住太阳穴,"现在杀了我,闭环可能打破。"
子弹化作时之砂融入灵泉,黑土地升起全息投影:二十四岁的江辞正在给十九岁的林施包扎伤口,背景是燃烧的科考站。投影右下角的日期让他们血液凝固——2039年8月17日,正是此刻的二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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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3
观测者之茧
丧尸化的科考队员从冰层裂缝爬出,防护面罩下是两人苍老的面容。林施的声波铃震碎某个丧尸头颅时,江辞突然跪地呕吐——他的指缝间掉出相同的晶核。
"别再用异能!"AI提示音首次从江辞喉间传出,"每个丧尸都是时间线收束的我们..."
空间强制展开,黑土地浮现四十二具冰棺。最年长的冰棺轰然炸裂,八十岁的林施用晶化手指刺穿江辞心脏:"杀了我才能打破闭环。"年轻林施扣动扳机的刹那,冰川浮现无数弹孔,每个孔洞都在流淌不同年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