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归墟引

陈院判呕出金色血液，在虚空画出河图洛书。图卷展开时，黄河之水倒流注入东海，浪尖托起商周时期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蓬莱仙岛方向。沈若棠此时终于顿悟：所谓周天星斗，不过是高等文明培育的混沌元胎；那些青铜重器，皆是操控时空的密钥矩阵。

李昭剑锋挑开归墟海眼，寒芒中映出海底青铜祭坛。坛中悬浮的并非帝王头颅，而是九枚刻满《连山易》卦象的青铜骰。每掷一次骰子，便有一方天地崩解——东海之滨的蓬莱仙岛竟化作流沙，西昆仑的瑶池突然涌出岩浆。

柳嫣自损精血召来冰蚕丝，丝线过处，归墟海水凝结成《河图》数理模型。沈若棠足踏禹步登临祭坛，袖中《黄帝内经》无火自焚。灰烬里升起八十一卷玉牒，每卷皆以陨铁篆刻着不同维度的物理常数。当她触碰某卷记载暗物质运行的玉牒时，整座归墟突然地脉逆转，龙脉之气化作《周髀算经》中的盖天模型。

青铜鼎内传出龙吟，震碎三十三重天外的六合镜。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仙界，而是千年后的末世景象：二十八宿星辰尽数陨落，青铜编钟化作陨石雨砸向人间。沈若棠耳垂玉珰突然炸裂，迸发青光定住时空——此刻方知，所谓末世预言，原是上古圣人留下的渡劫指南。

陈院判以血为墨重绘洛书，血字化作金乌撞向青铜鼎。鼎身饕餮纹忽化作活物，张口吞下三十六洞天福地。李昭剑锋刺入归墟海眼，剑气搅动四海之水逆流，却在触及海底祭坛时化作漫天星屑。沈若棠此时方见祭坛真容：那竟是用共工头骨打造的浑天仪，仪盘上刻着的不是星宿，而是历代王朝更迭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