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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怀》(五)

太子和祭司

芦笙节与中原的节日都不相同,芦笙节这天整个寨子的人都聚集在祭坛这里,每个人都会盛装打扮。

苗笙何雒是苗疆的小祭司,天还没亮就去准备了。邬辞的房间离得近,被苗笙何雒和苗小雒的对话声吵醒,起来坐在桌子前。

邬辞摸着颈间挂着的哨子,摸了一会儿又放下。

“殿下,今日该出发回去了。”

周平乐看着邬辞,邬辞先是一顿,而后便露出些不舍的神情,平静的说:

“晚一点吧,再待一会儿。”

“可……”

“周公公,孤自幼在皇宫长大,中原的节日孤都知道,苗疆也是我们大衡国的一部分,孤也想了解一下苗疆的节日。过去只在书中见过,这次想着在苗疆过一下这芦笙节。”

周平乐自然知道邬辞为什么不想走,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来。

“那我们整顿一下,今晚出发,如何?”

“父皇也真是,就在苗疆多待几日都不行。”

卯时,人们聚集在祭坛四周,苗疆的大祭司苗笙末隼站在祭坛中央,左边是苗笙何雒,右边是苗笙兮月。祭坛中央摆着一个大大的祭台,苗笙末隼高高举起手中的牛角杯,瞬间祭坛四周的人们便安静下来。

苗笙末隼用他们的语言说着什么,大概是在祈求神的保佑,或者平安什么的。声音高亢有力,说完将手中的牛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身后的苗笙何雒和苗笙兮月也将牛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下人接过他们的牛角杯退下了,祭坛上的苗笙末隼转过身对人们说着什么,人们眼中满是虔诚,好像祭坛上的人是神明一样。

接着,苗笙末隼又转身面对祭台,庄严而虔诚的闭上眼,身后的苗笙何雒和苗笙兮月亦是如此,祭坛周围的人们都虔诚的闭了了眼。

做完这一切,人们才渐渐散去。

苗笙末隼他们下了祭坛,一同朝大祭司的住处走去。

远处在苗橡枫屋子里的邬辞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一旁的金风和遇鹿都看得有些入迷。

“殿下,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晚一点回中原了。”

金风看着邬辞说。

邬辞也只是笑了笑。

“殿下,真的不再多待几天?”

苗橡枫看着邬辞说道。

邬辞并未转头看苗橡枫而是一直看向大祭司的住处。

“在苗疆已经待的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就怕要乱了。”

邬辞站起身朝苗橡枫行了礼,接着便走出屋子。

“你们两个不用跟着。”

邬辞对身后的金风和遇鹿说。

邬辞穿过人群来到大祭司的住处,刚到就见苗笙何雒从屋里出来。

苗笙何雒穿着苗疆人的盛装,脸上画了一些图腾,没有了往日的小孩子气,多了几分成熟。

“阿辞,来找我?”

开口却还是那么孩子气。

邬辞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走吧。”

邬辞和苗笙何雒来到他的住处,苗笙何雒的屋子明显比他住的那间要小,却摆放着各种东西。

药材、干掉的花以及许多用藤条编成的小东西,屋子里好像每个角落都有。

“阿辞,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苗笙何雒走进屏风换着衣服,刚好阳光从窗子透了进来,苗笙何雒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纤细的腰,好像用手臂就可以搂住。

邬辞赶忙收回视线,有些尴尬的看向一旁,脸颊发烫,身上似有什么烧起来。

“换好了,阿辞。”

听到苗笙何雒叫他,邬辞才抬眼看了一下苗笙何雒,这一看可真是要了邬辞的老命。

苗笙何雒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还是半敞着的。

“你……怎么没穿衣服……”

“衣服忘拿了。”

苗笙何雒走过邬辞去拿衣服,邬辞一低头就可以看到苗笙何雒的身体。

“唉?我衣服呢?”

苗笙何雒再次走过邬辞,去到屏风那里拿起衣服。

“雒雒,你故意的?”

苗笙何雒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将衣服整理好后来到邬辞跟前。

“你觉得呢?阿辞。”

邬辞顿时觉得自己眼前的人没安好心,刚要说话时苗笙何雒便拉着邬辞走向门外。

“阿辞,带你去看看我们的芦笙节。”

邬辞就这么被苗笙何雒牵着手走出屋子。

今天的寨子和往常的都不一样,寨子的空地上人们摆起了摊,商品都是常见的也有来自中原的。

“给。”

苗笙何雒买了几个糖渍的青梅用竹签插着递到邬辞嘴边,邬辞看了一眼,接着便弯下腰将那梅子吃进嘴里。

本以为那青梅子会很酸,没想到那梅子是甜的,酸味都很少,很脆,很清爽。

“怎么样?好吃吧。”

“嗯,我还以为是酸的。”

苗笙何雒怎么可能把酸的梅子给他吃,他舍不得的。

就在苗笙何雒要给钱时,那人一再推脱,就是不肯收苗笙何雒的钱,苗笙何雒没办法,只好凑到那人耳边说了什么,那人才肯收钱。

“你跟他说了什么?”

苗笙何雒将一个梅子塞到嘴里,含糊的说:

“我说,这是保佑你们全家平安健康的钱。”

“他这也信。”

“我们都信。”

在苗疆的这段时间,邬辞也发现了苗疆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信神明。白月、寨子里的大石头、后山的古树以及苗疆的祭司,这些在族人眼里都是神明。

吃到还有最后一个青梅的时候,苗笙何雒把梅子给了邬辞,邬辞见只有最后一个梅子了,就让苗笙何雒自己吃了。

苗笙何雒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将这最后一个梅子吃了。

“雒雒,要是你以后来中原了,有一样东西我觉得你一定爱吃。”

邬辞轻轻将苗笙何雒拉住,避免别人撞到他。

“什么?”

“糖葫芦。”

“那是什么?”

苗笙何雒眨巴着眼睛,邬辞被他可爱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一串一串的,红彤彤的,外面裹着一层糖,里面是山楂,酸酸甜甜的。”

“苗疆确实没有这种东西……”

苗笙何雒看了一眼邬辞。

“等你来了中原我带你去街上买。”

“好。那中原还有什么好吃的吗?”

听到吃的苗笙何雒就两眼放光,邬辞也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有很多,你吃都吃不完。”

“那我更要去中原看看了。”

苗笙何雒小声念叨着。

“什么?”

“没。”

苗笙何雒继续拉着邬辞向前走去,东西也越来越多,都是邬辞没见过的,还有面具。乌面獠牙,画着不同的图腾。还有许多小饰品,大多是挂件,还有许多银饰。

白天时候人们都围在一起,吃饭也是很多人在一起吃,人们都拿出家里面的好东西一起分享,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可惜邬辞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从他们的表情中能看出他们很开心。

两个姑娘朝他们这边走来,其中一个姑娘扭扭捏捏的,另一个姑娘则是推着那个扭扭捏捏的姑娘上前。

来到邬辞跟前,姑娘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牛角杯递向邬辞,邬辞以为那姑娘只是单纯想请他喝酒。正要接过牛角杯时,苗笙何雒眼疾手快的拉住邬辞的手,并挡在邬辞前面,说了几句邬辞听不懂的话,那两个姑娘也就失望的离开了。

“为什么要接她的酒?”

苗笙何雒有些气恼的看向邬辞,邬辞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算了,晚一点再跟你说。”

接着便拉着邬辞的手继续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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