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城二中,这所百年历史的重点高中,在绵绵细雨中更显古老与沉静。镜头缓缓推近,班主任李燕推开教室门的一瞬,雨丝正沿着走廊尽头的玻璃蜿蜒滑落,仿佛一幅水墨画在流动。夏予声的身影斜斜地映入门框,像是一抹被雨水浸润的松枝,悄然坠落在宣纸之上。
“转校生,夏予声。”他的声音清冷如雪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感。指节轻轻叩击粉笔盒边缘,那三根断掉的粉笔竟在塑料盒里微微震颤。喻添原本枕在臂弯里的脑袋动了动,后颈处突然渗出些许微汗,潮湿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门口。
九月的海桐花苞,在雨中逐渐腐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甜腻气息。四十张桌椅因雨水的浸润而模糊了轮廓,喻添的目光追随着那个高挑的身影穿过过道。校服外套褶皱间抖落的,似乎并非尘埃,而是十二月森林里特有的雪松气息。他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橡皮擦,在草稿纸上划出断续的凹痕——这种陌生却熟悉的alpha信息素,正顺着潮湿的雨气,缠绕上他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
当夏予声拉开最后一排空桌椅时,铁质椅脚刮擦地板的声音尖锐刺耳,惊飞了窗外栖息的灰椋鸟。喻添闻到自己校服领口蒸腾出的海桐甜香,与那人衣摆扫过的雪松冷冽交织在一起,在雨声中酿成某种透明的琥珀。
“你的课本。”
喻添抬头时,正好撞见夏予声垂落的睫毛。他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攥着对方递来的物理书。纸页上的墨迹洇开细小的触须,如同某种隐秘的寄生植物,沿着他们交叠的指尖缓缓攀爬。雨声愈发急促,仿佛也在为这一刻增添几分戏剧性。
上课铃响,喻添低头专注地盯着课桌。一张米白色的字条静静躺在桌面中央,字迹工整端庄又带点独特的设计风格。喻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觉得这样的字迹十分好看。他在字条背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喻”字的第一笔总是拖得很长。忽然间,他觉得两人的字迹竟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得到回应的夏予声默默收回字条,继续埋头做题。喻添则转回头,假装认真听讲,可燕姐滔滔不绝讲解记叙文写作技巧的声音,却怎么也盖不过心底那句简单的问候:“同学你好^ ^”
不知为何,夏予声总觉得有些热,心跳加快了不少。他悄悄扯了扯衣领,试图让凉风进入胸口,但依旧无法平复内心的躁动。“难道是错觉?”他低声喃喃,一米八以上的身高配合一身白衣,勾勒出优越的身材比例。黑色牛仔裤更是将宽肩窄腰长腿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上午的时间终于过去,喻添除了知道夏予声主动递来纸条并互换了姓名外,对这个新同桌几乎一无所知。哦,对了,听说成绩非常好。这点倒是让喻添颇为欣赏。
自习课临近结束,喻添准备独自去小卖部逛逛。然而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同学,等会可以和你一起去食堂吗?我刚来,还不太熟悉校园。”夏予声轻轻拍了拍喻添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说完还附上一个礼貌的微笑。他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般流入耳朵,是独属于少年的音色,清晰而磁性,透露着一股青涩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夏予声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喻添脑海中。他愣愣地点点头,随即听到对方调侃道:“同桌,你耳朵怎么红红的?”喻添反应过来,脸顿时更红了些,心里却想着:“这声音也真好听……”
和他同桌,好像还不错。
窗外的雨滴渐渐变小,此刻只剩下夹杂着泥土清香和花草芬芳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