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的闷热笼罩着陆氏集团总部大楼，董事会会议室里空调温度调得过低，却压不住剑拔弩张的气氛。陆沉舟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指尖沾到文件上未干的水渍——那是他冒雨赶回公司时淋湿的。
"这份财报数据至少泄露了三个月。"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投影仪冷光，"现在晟世资本突然对我们所有项目了如指掌，陆总不觉得太巧合？"
窗外乌云翻滚，一道闪电劈开天际。陆沉舟盯着文件上沈清澜的签名，钢笔划破纸张的力道透过字迹传来刺痛感。董事们交换着眼色，老周突然拍桌："当初就不该让沈家参与核心项目！"
"够了。"陆沉舟指节叩击桌面，震得咖啡杯里的银勺叮当作响。助理小跑进来耳语几句，他表情骤然凝固，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会议暂停三小时。"
"陆沉舟！"财务总监追到门口，"股东们——"
"告诉他们，"他回头时下颌线绷得极紧，"要么等我回来处理，现在就撤资。"
城北兰亭会所的竹帘将阳光滤成细碎金斑，沈清澜用茶夹翻动青瓷杯的动作优雅得像在布棋。晟世资本的王总第三次瞥向腕表时，她故意提高音量："关于陆氏东南亚的港口数据，明天就能——"
屏风后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沈清澜唇角微扬，茶汤在杯中荡开涟漪。手机震动，林若曦发来的消息只有航班号——陆沉舟的车刚过虹桥枢纽。
"王总放心。"她将茶壶放回电陶炉，炉面红光映着指尖，"等新闻出来，陆沉舟会亲自把剩下资料送上门。"
胸针上的碎钻突然闪过蓝光。沈清澜借口补妆走进洗手间，镜面倒映出她迅速冷下来的眼神。拧开水龙头的刹那，她按下胸针背面微型开关。
陆沉舟闯进会所时暴雨正酣。领班阻拦的手被他撞开，昂贵地毯吸尽了脚步声。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沈清澜的背影在暮色中像幅剪影画，珍珠耳坠随她转身的动作晃出冷光。
"清澜。"他喉咙发紧，西装裤管还在滴水。
十米外，沈清澜指尖轻抚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雨痕扭曲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突然轻笑出声："陆总亲自来谈合作？"
电梯叮响的瞬间，两侧包厢突然涌出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闪光灯亮如白昼，陆沉舟抬手遮挡的刹那，看见沈清澜退进电梯的最后一帧画面——她摘下了那枚胸针。
"沈小姐请问这是商业报复吗？"\
"陆氏股价暴跌是否与您有关？"
电梯门缓缓闭合，将喧嚣隔绝在外。沈清澜对着金属门整理衣领，倒影里的女人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负一层停车场，林若曦降下车窗："医院刚来电话，明天九点——"
"取消。"沈清澜系安全带的手指平稳如常，"好戏才刚开始。"
会所正门，陆沉舟的司机拼命按着喇叭。记者们的话筒几乎戳到他下巴，暴雨中不知谁踩掉了他的皮鞋。他踉跄着摸到车门把手，西装内袋突然震动——苏晚晴发来的新闻推送标题赫然是《独家：陆氏少东密会晟世资本疑遭设局》。
雨刷器疯狂摆动的前挡风玻璃上，会所顶层的灯光渐次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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