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锋芒初露

程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自从三天前老码头的神秘遭遇后，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公寓里的监听设备仍然静静地运转着，他不得不时刻扮演好"普通程序员程默"的角色。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程默，立刻到服务器机房来。"是IT主管赵强的声音，语气急促，"系统出问题了，所有安全人员都在这里。"

程默心头一紧："什么问题？"

"有人攻击内网，核心研发部的数据正在被窃取。苏总监说情况危急。"

挂断电话，程默快步走向电梯。公司遭受攻击的时机太过巧合——就在他即将破解CX-117文件的前夕。是巧合，还是有人不想让他看到文件内容？

电梯下到地下三层的服务器机房，程默一出电梯就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十几名安全人员围在监控屏前，赵强满头大汗地解释着什么，而苏璃站在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脸色凝重。

"程默，过来！"赵强看到他，如见救星，"研发部的系统你最熟悉，快看看怎么回事。"

程默走到监控屏前，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只扫了一眼，他的专业本能就立刻识别出问题——这不是普通的外部攻击，攻击者对公司系统架构了如指掌，直取要害。

"防火墙被绕过了，他们在通过备份通道抽取数据。"程默指出异常流量，"需要立即切断备份服务器与主网的连接。"

苏璃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普通程序员不应该这么快就看出问题所在。

"已经尝试过了，"她冷静地说，"攻击者预装了逻辑炸弹，一旦检测到连接中断，就会触发数据销毁程序。我们正试图反向追踪入侵路径。"

程默凑近屏幕，仔细研究攻击模式。某种熟悉的风格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多层跳板配合定时触发的技术，他在暗网的某个角落见过。

"这不是普通黑客，"他低声说，几乎忘记了自己在扮演的角色，"是'暗网'的手法。"

苏璃的手指停顿了一瞬，眼睛微微眯起："你也知道'暗网'？"

程默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迅速补救："只是看过一些安全报告。这种攻击模式很特别。"

苏璃没有追问，但程默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她转向团队："我需要两个人去物理隔离研发部的数据存储，其他人继续追踪入侵源。程默，你跟我来。"

程默跟着苏璃走进机房隔壁的小会议室。关上门后，苏璃立即调出一个加密界面。

"没时间装傻了，"她直截了当地说，"这次攻击针对的就是CX-117文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程默心跳加速，但面上不动声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个普通程序员。"

"普通程序员不会一眼认出'暗网'的攻击特征。"苏璃冷笑，"听着，不管你是谁，现在我们需要合作。如果CX-117文件被窃取，后果不堪设想。"

程默权衡着利弊。拒绝合作会显得更可疑，但贸然暴露身份风险太大。折中方案是有限度地展示能力，同时继续隐藏"影刃"的身份。

"我确实对系统安全有些研究，"他谨慎地说，"但不是什么黑客。告诉我需要做什么。"

苏璃调出实时监控图："攻击者已经获取了部分文件，但核心内容还在加密状态。他们在尝试暴力破解。我需要你帮我建立一个蜜罐系统，引诱他们进入陷阱，同时保护原始文件。"

程默研究着数据流。攻击确实集中在CX-117文件上，但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已经知道部分密钥——破解速度远超常规暴力破解。

"可以做到，"他点头，"但我需要更高级别的权限。"

苏璃毫不犹豫地递给他一张门禁卡："这是我的万能权限卡。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并肩作战，程默负责构建虚拟环境引诱攻击者，苏璃则尝试反向追踪。程默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表现，保持在优秀但不出格的范围内，但专业素养还是让苏璃多次投来惊讶的目光。

"你确定你只是个中级程序员？"苏璃忍不住问道，"这种蜜罐架构连我们顶尖的安全专家都设计不出来。"

程默推了推眼镜，露出腼腆笑容："业余爱好。我读过很多安全方面的书。"

苏璃轻哼一声，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两人继续工作，配合逐渐默契。程默发现苏璃的技术确实精湛，她的每一个操作都精准高效，没有多余动作，像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

"找到了！"苏璃突然喊道，"入侵源不在外部，就在公司内部！16楼的一台终端。"

程默皱眉："16楼？那是高管办公区。"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电梯。电梯上升过程中，程默注意到苏璃右手按在腰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很可能是武器。这个发现让他更加确信她不是普通的安全专家。

16楼静悄悄的，大部分高管已经下班。苏璃刷卡进入办公区，程默紧随其后。他们沿着网络定位找到了一间独立办公室——门上标着"首席技术官张维"。

"张维？"程默惊讶地低声说，"他是公司元老，王总最信任的人。"

苏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程默躲到一旁。她取出一把精巧的手枪——程默猜得没错——然后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办公室空无一人，但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数据传输的进度条：87%。苏璃立即切断网络连接，同时程默检查电脑上的程序。

"是自动化脚本，"他快速分析着代码，"设置好就离开了，不像是张维平时的操作风格。"

苏璃检查了办公桌抽屉和文件柜："太干净了，没有个人物品。这不像长期使用的办公室。"

程默想起张维确实是近期才搬到16楼的，之前一直在15楼办公。他凑近电脑，发现键盘上有细微的白色粉末。

"看这个，"他指给苏璃看，"像是戴过手套留下的滑石粉。"

苏璃用手机拍下证据："专业的操作。但为什么选张维的办公室？"

程默思索着。张维是陈明生前的直属上司，也是"星盾"项目的技术负责人。如果CX-117文件确实包含陈明发现的秘密，那么张维确实有动机阻止文件被解密。

"我们需要找到张维，"程默说，"他可能知道——"

突然，整栋大楼的灯光闪烁几下，然后全部熄灭。应急照明随即亮起，投下幽暗的绿光。

"备用电源启动了，"苏璃警觉地环顾四周，"有人不想我们继续调查。"

程默的手机突然响起警报——是他设置的监控程序。有人正在远程擦除服务器数据！

"糟了，他们在销毁证据！"程默冲向电梯，却发现已经停止运行，"楼梯！"

两人飞奔下楼，但为时已晚。当他们赶回机房时，大部分数据已经被清空，包括CX-117文件的原始副本。技术人员们乱作一团，试图恢复数据。

"全完了，"赵强绝望地说，"研发部三年的成果全没了！"

苏璃脸色铁青，但很快冷静下来："有没有离线备份？"

"有，但需要王总和张总同时授权才能调用。"赵强回答。

程默悄悄检查了自己的监控程序。幸运的是，在攻击开始前，他已经将CX-117文件的部分内容备份到了自己的加密云端。虽然不完整，但可能包含关键信息。

"今天到此为止，"苏璃对团队说，"所有人写下事件报告，明天上午开会分析。程默，你留下。"

人群散去后，苏璃关上机房门，转向程默："你怎么看？"

程默斟酌着词句："太巧合了。我们刚找到线索，就有人切断电源销毁证据。内部有人不想我们调查CX-117文件。"

"张维。"苏璃肯定地说，"我需要查他的背景。你..."她犹豫了一下，"你比我想象的要能干。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我们单独谈谈。"

程默点头答应，但心里明白这不是普通的谈话。苏璃已经开始怀疑他，今晚的事件只会加深这种怀疑。他需要尽快破解那份不完整的CX-117文件，找出陈明死亡的真相。

离开公司时已是深夜。程默走向停车场，突然感到有人在监视他。他假装系鞋带，趁机扫视四周——停车场角落有辆黑色轿车，发动机运转着，但没开灯。

程默保持镇定，走向自己的车，但故意绕了个弯，经过那辆可疑的黑车。车窗贴了深色膜，但程默敏锐地注意到后座上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用手机拍照——很可能是拍他。

上车后，程默立即检查了车辆是否被动手脚，确认安全后才发动引擎。驶出停车场时，那辆黑车没有跟上来，但他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安全。

回到公寓，程默首先检查了监听设备——它们仍在运转。他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制造背景噪音，然后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声学屏障中，他取出加密平板，开始分析备份的CX-117文件片段。

文件大部分内容已被加密，但程默发现了一些零碎的可读部分——主要是技术文档和代码片段。他仔细研究这些片段，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一段看似无关的注释引起了他的注意：

"星盾核心算法存在设计缺陷，可能被用于构造通用后门。测试表明，通过量子随机数生成器的特定初始状态，可以预测加密序列。详见实验记录CX-118。"

程默的心跳加速。这正是陈明生前研究的课题！如果"星盾"的安全算法存在这种根本性缺陷，那么整个系统就形同虚设。更可怕的是，这种缺陷可能被故意植入——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陈明会说"代码有鬼"。

但CX-118文件在哪里？公司服务器上并没有这个编号的文件。程默继续搜索，在另一段可读内容中发现了线索：

"所有实验记录已备份至私人设备，加密密钥分三部分存储：1) 我的办公桌；2) 老地方；3) 她知道的日期。"

程默皱眉思考。陈明的办公桌在他死后就被清理了，不太可能还留有东西。"老地方"可能是指他们大学时常去的咖啡馆。至于"她知道的日期"...陈明死前确实在约会某人，但他从未详细介绍过那个女孩。

线索又断了。程默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明天抽时间去那家咖啡馆看看。现在，他需要休息一下过度使用的大脑。

正当他准备关闭文件时，一个隐藏极深的元数据引起了他的注意——文件的最后修改者不是陈明，而是"ZW"！张维的缩写！

这一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劈过程默的大脑。张维不仅知道CX-117文件的存在，还亲自修改过它。这几乎直接证明了他与陈明死亡的关联。

程默立即给"渡鸦"发消息，要求调查张维与"暗网"组织的一切可能联系。然后他小心地清除了所有操作痕迹，准备结束这漫长的一天。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铃突然响起。

程默浑身紧绷。凌晨两点，谁会来拜访？他悄悄走到门前，通过猫眼观察外面——走廊空无一人。

可能是错觉，或者是小孩恶作剧。程默正要转身，却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他等了几秒，确认没有危险后，迅速开门捡起纸条，然后锁好门。

纸条上打印着一行字："停止调查，除非你想步陈明后尘。"

程默的血液瞬间凝固。对方不仅知道他在调查，还直接提到了陈明。更可怕的是，他们能找到他的公寓——这个以假名登记的隐蔽住所。

他立即检查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被安装更多监控设备。然后他收拾了必要的装备——笔记本电脑、加密U盘、备用手机和现金。如果对方已经找到这里，那么这里不再安全。

做完这一切，程默坐在床边，盯着手中的纸条。威胁反而坚定了他的决心。三年的潜伏，终于接近真相。陈明发现的"星盾"漏洞、张维的可疑行为、"暗网"组织的介入、苏璃的神秘身份——所有这些碎片正在拼合成一幅完整的图画。

而现在，对方感到了威胁，这是好事。恐惧的人才会发出威胁。

程默将纸条烧毁，灰烬冲入下水道。明天他将面对苏璃的盘问，同时继续自己的秘密调查。这是一场危险的走钢丝表演，一边是公司内部的阴谋，一边是苏璃代表的未知势力。

但"影刃"从不退缩。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的安全，然后关上灯。在黑暗中，程默无声地笑了——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触到了敌人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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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可能会围绕以下关键线索展开**：

- **咖啡馆的秘密**：程默在大学时常去的咖啡馆地下室藏有陈明遗留的加密硬盘，里面不仅有CX-118文件，还记录着张维与面视频。

- **苏璃的隐秘任务**：苏璃随身携带的银色U盘实际上是她为国际刑警组织收集的证据，其中包含"暗网"高层名单，而这个U盘将在紧急时刻托付给程默。

- **张维的双面身份**：张维办公室书架上的特殊排列是一组密码，指向他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这个账户显示他每月都收到来自与星辰科技竞争的幻影科技的大额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