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窗帘紧闭，沈墨川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右手轻叩桌面，眼神凝重。三天已过，林晚依然坚称孩子是他的，用各种理由搪塞那张可疑的检查单。他知道，仅凭自己的质问无法得到真相。
手机震动，一条信息跳出："沈先生，我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方便见面详谈。"
一小时后，沈墨川坐在咖啡厅角落，对面是一位不起眼的中年男子——李侦探。
"林女士最近半年的行踪基本清楚了，"李侦探将一个U盘递过来，"有意思的是，她确实频繁出入一家私立医院，就是江城最好的生殖医学中心。"
沈墨川接过U盘，脸色阴沉："具体多久？"
"从去年九月开始，一直到今年二月，几乎每两周一次。"李侦探啜了口咖啡，"不过最有趣的是，陪她去医院的那个男人。"
"谁？"沈墨川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李侦探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张照片："这位先生，每次都和林女士一起进出医院，有时还会送她回家，但从不上楼。"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但那双眼睛和挺拔的身姿，沈墨川却异常熟悉。他猛地站起，差点打翻咖啡杯。
"周叙白？"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先生认识？"
"他是我大学室友，曾经的挚友。"沈墨川冷笑一声，"只是近些年联系少了。"
李侦探挑了挑眉："那就更微妙了。根据我的观察，他们关系亲密但似乎并非情人，更像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沈墨川冷笑，"怎么个合作法？让他帮忙怀孕吗？"
话一出口，沈墨川自己都愣住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林晚真的是借助某种医学手段怀孕，而周叙白又参与其中...
"多谢您的信息，"沈墨川将一个厚信封推过桌面，"这件事到此为止，后续我自己处理。"
离开咖啡厅，沈墨川没有立即回酒店。他开车来到那家私立医院，在车里静坐良久，最终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沈墨川？"对方的声音透着惊讶，"真是稀客，五年不见，突然想起老朋友了？"
"周叙白，"沈墨川声音冰冷，"我们需要谈谈。"
"关于什么？"周叙白的语气变得谨慎。
"关于你和我妻子的'友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南郊的江城公园，一小时后。"
挂断电话，沈墨川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周叙白，这个曾经交心的挚友，如今可能成了背叛他的人。更让他心痛的是，林晚竟然会和周叙白有染。林晚明明知道，周叙白是苏棠的哥哥。
苏棠。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沈墨川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从未对林晚提起过苏棠，那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那段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江城公园的湖边长椅上，周叙白已经等候多时。五年不见，他比记忆中更加成熟，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阴郁。看到沈墨川走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久不见，老朋友。"周叙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沈墨川在他对面坐下："我长话短说。你和林晚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猜呢？"周叙白冷笑，"如果我说我们是情人，你会相信吗？"
沈墨川一拳砸在长椅扶手上："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去生殖医学中心？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周叙白的眼神变得锐利："沈墨川，你有资格质问我吗？在你做过的事情面前，我做什么都不过分。"
"我做过什么？"沈墨川怒视对方，"我们五年没联系，是因为我需要照顾林晚，而你始终无法原谅我选择了她——"
"原谅？"周叙白笑得更冷了，"沈墨川，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该问问自己当初做了什么，又为什么选择林晚。"
沈墨川的心跳突然加速："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周叙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活该被人戴绿帽。那孩子当然不是你的，毕竟..."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恶意，"你自己查过身体吗？"
沈墨川猛地抓住周叙白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周叙白挣脱开来，整理了一下衣领："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想知道真相，你该去问你的好妻子。当然，前提是她愿意告诉你。"
说完，周叙白转身离去，留下沈墨川一人站在湖边，满腹疑云。
回到酒店，沈墨川像困兽般在房间踱步。周叙白的话如同一把钝刀，一点点割开他的心防。他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徘徊许久，终于拨通了林晚的电话。
"墨川！"林晚的声音带着喜悦和惊讶，"你终于肯联系我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问你，"沈墨川直接切入主题，"你和周叙白是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你在说什么？周叙白？"
"别装傻！"沈墨川几乎是吼道，"你们多次一起去生殖医学中心，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林晚的呼吸变得急促："你调查我？"
"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没有背叛你，"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墨川闭上眼："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林晚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是你的，墨川。但也许...你该去做个检查。"
沈墨川感到一阵眩晕，他挂断电话，坐在床边，头脑中一片混乱。林晚的话与周叙白的暗示不谋而合。
第二天一早，沈墨川来到了另一家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当下午拿到结果时，他如遭雷击：精子质量异常低下，几乎不可能自然受孕。
医生的解释在他耳边回荡："这种情况通常与长期熬夜、过度疲劳、咖啡摄入过量等生活习惯有关...如果您想要孩子，建议考虑辅助生殖技术..."
沈墨川恍惚地离开医院，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成形：林晚和周叙白并非出轨，而是...他们合谋利用了某种医学手段帮林晚受孕？
但为什么是周叙白？为什么是苏棠的哥哥？
一切仿佛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而他，毫不知情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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