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廊

配图是宋亚轩被记者围堵的照片，他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保持着冷漠的表情。

"宋总不知道我会给您看这个。"陈律师轻声说，"但我觉得...您有权知道为什么他没能亲自来。"

张真源放下平板，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个文件夹，那些暗中安排，宋亚轩书房里近乎偏执的收藏...一切都有了解释。他们都是被困在各自伤痕中的人，一个用画笔，一个用代码。

"请告诉他..."张真源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当面谈谈。等他处理好自己的事。"

陈律师点点头准备离开，却在门口差点撞上一个匆匆赶来的身影。

"抱歉我..."来人停下脚步，张真源看到了一脸憔悴的杨小雨，眼睛红肿得像哭了一整夜。

"小雨？"

"张总监！"杨小雨冲进来，语速飞快，"您得帮帮宋总！林妍回来了，带着一群董事会的人说要罢免他！她还说...还说您接近宋总只是为了..."

"慢点说。"张真源用左手撑起身体，"发生了什么？"

杨小雨深吸一口气："林妍根本没去新加坡，她一直在收集宋总的黑料。现在她带着投资方的人控制了公司，说宋总不适合继续领导极光...她还散布谣言说您和宋总的关系不正当，是靠..."

"我明白了。"张真源平静地打断她，心中却燃起一团怒火。他看向自己被石膏固定的右手，然后是病房电视上仍在直播的发布会现场——极光的标志在闪光灯下显得如此脆弱。

"帮我个忙，小雨。"他最终说道，"去我办公室，左边抽屉有个U盘，拿来给我。"

"可是公司现在..."

"就说是宋总要求的。"张真源露出受伤后的第一个微笑，"然后...帮我找台能用的电脑。"

复健室的镜子映出张真源苍白的脸。他咬紧牙关，尝试用缠满绷带的右手握住塑料杯，却只能看着它一次次从指间滑落，水溅在桌面上，像极了失败的眼泪。

"慢慢来，不要急。"复健师轻声说，"神经恢复需要时间。"

张真源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指——曾经能精准描绘每一根发丝的手，现在连最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三周了，拆掉石膏后的右手依然像个陌生的附属品，迟钝、无力，仿佛与他毫无关联。

"今天就到这里吧。"复健师看出他的挫败，"明天再试。"

回到病房，张真源习惯性地看向窗外。极光大厦的轮廓在夕阳中闪烁，距离他车祸已经过去二十三天，《星辰之渊》上线三周，而宋亚轩...再没出现过。

只有每天清晨准时送达的鲜花和昂贵的营养品提醒着他，那个雨夜的表白并非幻觉。

"今天感觉怎么样？"护士推着药车进来，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午餐时皱了皱眉，"又不吃饭？"

"不饿。"张真源用左手翻着杂志——一本艺术期刊，封面正是《星辰之渊》的专题报道。翻开内页，艺术总监署名处赫然印着"林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