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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记忆裂痕

音乐戛然而止。

马嘉祺站在舞台中央，手臂悬在半空，突然忘记了下一个动作。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这不是因为炎热——五周年演唱会的彩排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周，每个动作他都练习过不下百次。可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人按下了删除键。

"马嘉祺？"舞蹈老师皱眉，"C段第三小节，该转身了。"

马嘉祺眨了眨眼，眼前的场景似乎闪烁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的不是现代化的排练厅，而是一个木质戏台，台下坐满了穿长衫马褂的观众。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烟叶的气味，耳边是胡琴与锣鼓的声响。

"马嘉祺！"丁程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抱歉，我...有点头晕。"马嘉祺揉了揉太阳穴，那种奇怪的幻觉消失了。

"休息十分钟。"舞蹈老师无奈地挥手，"其他人注意，第二段副歌的走位还需要调整。"

马嘉祺走到舞台边缘坐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水瓶。他的手在微微发抖。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出现记忆断片了，每次都伴随着那些奇怪的民国场景幻觉。

"你还好吗？"

马嘉祺抬头，阮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今天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训练裤，那块怀表又回到了她的手腕上，在灯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马嘉祺勉强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李总监让我来观摩学习。"阮奚在他旁边坐下，声音压得很低，"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马嘉祺的手指捏紧了水瓶："什么意思？"

"你的瞳孔扩大了，而且右手无意识地做出了一个手势——"阮奚模仿了一下，"像是戏曲中武生亮相的动作。"

马嘉祺心头一震。他确实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手势，但阮奚描述的动作，正是他在幻觉中看到的"自己"所做的。

"你也经历过这种情况？"马嘉祺试探地问。

阮奚刚要回答，一阵骚动从舞台另一侧传来。宋亚轩正抓着一个场务小哥的手臂，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那不是老周吗？你怎么在这儿？巫师村的祭祀结束了吗？"宋亚轩的声音因激动而提高，"长老们找到封印裂缝的方法了吗？"

场务小哥一脸茫然："宋老师，我是新来的场务小李啊...什么巫师村？"

马嘉祺和阮奚快步走过去时，贺峻霖已经拉开了宋亚轩。宋亚轩的眼神涣散，额头上布满冷汗，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

"亚轩？"马嘉祺抓住他的肩膀，"你认识这个人？"

宋亚轩眨了眨眼，视线在众人脸上游移："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你叫他老周，还提到什么巫师村和封印。"严浩翔皱着眉头，"你没事吧？"

宋亚轩的表情从困惑逐渐变为惊恐："我不记得了...我以为他是..."他突然停住，摇了摇头，"算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舞蹈老师宣布继续排练，这个小插曲暂时被搁置。但马嘉祺注意到，贺峻霖和严浩翔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彩排结束后，成员们三三两两离开。马嘉祺借口要加练，留在了空荡荡的排练厅。他需要时间思考这些异常现象——记忆空白、民国幻觉、宋亚轩的奇怪言行...还有阮奚似乎知道些什么的态度。

手机震动起来，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我和浩翔发现了一些东西，今晚12点档案室见。别告诉其他人。」

马嘉祺皱眉。公司档案室是禁区，普通员工根本没有权限进入。贺峻霖和严浩翔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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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公司大楼静得可怕。

马嘉祺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每一声脚步回响都让他心跳加速。档案室的门虚掩着，一丝微光从门缝透出。

"进来。"贺峻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马嘉祺推门而入，看到贺峻霖和严浩翔蹲在一个打开的保险柜前，地上散落着几份文件。严浩翔手里拿着一个U盘形状的装置，正插在公司的电脑主机上。

"这是什么？"马嘉祺压低声音问。

"电子门禁破解器。"严浩翔头也不抬，"我哥在网络安全局工作，借来用用。"

贺峻霖举起一份标着"2031项目"的文件夹："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马嘉祺蹲下身，借着手机光亮查看文件。那是一份临床试验记录，标题为《催眠疗法对集体记忆重塑的效度研究》，参与者的名字和照片让马嘉祺倒吸一口冷气——正是他们七人童年时期的资料。

"这不可能..."马嘉祺快速翻阅文件，"我从来没参加过什么催眠实验。"

"我们都没有记忆。"贺峻霖指着其中一页，"看这里，实验目的是'选择性记忆消除与替换'。他们试图让我们忘记某些事情，然后植入虚假记忆。"

严浩翔调出电脑上的一份加密文件："最奇怪的是这个——实验预定在2031年进行，但文件创建日期显示是八年前。像是有人提前二十多年就计划好了这个实验。"

马嘉祺想起古董店老人说的话——"朱雀轮转，天命难违"。一个荒谬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形：如果他们七人真的与民国时期的戏班有关联，如果那个所谓的催眠实验是为了让他们忘记前世的记忆...

"还有更吓人的。"贺峻霖翻到文件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七个孩子手拉手站在一棵古树下的合影，"照片背面有字。"

马嘉祺翻转照片，一行暗红色的字迹映入眼帘：

「七宿归位，朱雀重生。勿忘暗星之眼。」

字迹看起来像是...血。

"我们需要告诉其他人。"马嘉祺说。

"不行。"严浩翔突然紧张起来，"有人来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迅速关闭文件，贺峻霖把资料塞回保险柜，严浩翔拔出破解器。马嘉祺关掉手机灯光，三人屏息躲在档案架后面。

门被推开，灯光亮起。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们。"

是阮奚的声音。马嘉祺松了一口气，从架子后走出来："你怎么——"

"怀表显示你们有危险。"阮奚举起手腕，表盖大开，指针疯狂旋转，发出微弱的红光，"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李总监正在上楼。"

四人迅速收拾痕迹，从安全通道撤离。就在他们转入楼梯间的瞬间，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这层楼。

回到宿舍，马嘉祺把发现告诉了其他成员。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嘲笑这个荒谬的"前世记忆"理论。

"其实...我也做过类似的梦。"丁程鑫犹豫地说，"梦见自己穿着戏服唱花旦，而且唱词我醒来后还记得。"

刘耀文点头："我梦到的是武打场面，用的招式我现实中根本不会。"

张真源一直沉默，直到所有人说完，他才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那这个怎么解释？"

他的手掌中心突然窜出一簇小火苗，像打火机的火焰大小，但明显是从皮肤里冒出来的。火焰持续了几秒钟，然后熄灭，只留下一点发红的皮肤。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开始的？"马嘉祺问。

"上周，就是训练室'着火'那次。"张真源苦笑，"我以为自己疯了，直到今天看到阮奚..."

阮奚站在窗边，月光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今天在训练室，我看到张真源手上冒火，但更奇怪的是..."她转向马嘉祺，"我看到你周围的时间流动出现了紊乱，就像我的怀表影响时间时一样。"

房间里一片寂静。马嘉祺想起排练时那个民国戏院的幻觉，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把钥匙呢？"他问阮奚，"老人给你的朱雀纹钥匙。"

阮奚从衣领里拉出一条细绳，铜钥匙挂在上面："节目组拍完就还给我了。我发现它和怀表..."

她的话被敲门声打断。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谁？"马嘉祺问。

"是我，李总监。"门外传来温和的声音，"马嘉祺，公司临时有个海外企划想跟你商量，能开下门吗？"

成员们交换着警惕的眼神。凌晨一点谈工作？

马嘉祺示意大家保持安静，走向门口："抱歉李总监，我已经睡了，明天一早去办公室找您可以吗？"

短暂的沉默后，李总监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吧，明天见。对了..."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古怪，"替我向'马星野'问好。"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马嘉祺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李总监怎么会知道那个名字？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阮奚突然说，"现在。"

"去哪儿？"贺峻霖问。

阮奚将怀表和铜钥匙放在一起，两者接触的瞬间，一道红光投射在墙上，形成一幅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地图，其中一个点正在闪烁。

"朝天门地下，"阮奚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时觉'之门。"

马嘉祺看着地图上闪烁的光点，一种强烈的既视感涌上心头——他曾经去过那里，在很久以前。地图上的每一个转弯，每一处标记，都像是早已刻在他的记忆深处，只是被暂时遗忘。

"收拾必需品，分头行动。"马嘉祺做出了决定，"一小时后在解放碑汇合。"

当其他人匆忙准备时，马嘉祺拉住阮奚："你父亲给你怀表时，还说了什么？"

阮奚的眼神飘向远方："他说...当七颗星辰归位，朱雀将再次翱翔。而我的任务是确保这一次，火焰不会吞噬所有人。"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天际，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桌上那张七个孩子的合影。照片上，他们身后的古树树干上，隐约可见一个被刻意模糊的第八个身影——一个小小的女孩，站在树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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