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启程前的涟漪

确定好分工和行程后，团队上下都投入到了临行前的最后准备中。苏瑶忙着和欧洲美术馆对接细节，确认展品运输的流程和安全措施；林悦则在收尾国内艺术空间的运营方案，反复叮嘱留守的成员注意事项。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悦正在核对一份设备维护清单，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接通后才发现是市美术馆的馆长：“林女士，听说你们要去欧洲办展了？真是恭喜啊。对了，下个月我们馆有个‘城市记忆’主题展，想邀请你们的‘工业遗迹互动装置’作为特邀展品，不知是否方便？”

林悦有些意外，市美术馆的主题展规格不低，能受邀本是好事，但时间上正好和他们出发去欧洲的日期冲突。她犹豫了一下，说：“谢谢馆长认可，只是我们下周就要启程，恐怕来不及准备。”

“这样啊……”馆长的语气里带着惋惜，“那太遗憾了。其实主要是想借你们的作品，探讨城市发展中工业与人文的关系，很多老市民对当年的工厂区都有感情。”

挂了电话，林悦心里泛起一阵波澜。馆长的话让她想起艺术空间里那些前来参观的老人，他们总会对着生锈的机器零件驻足良久，眼里满是回忆。或许，他们的作品除了走向国际，也该多扎根在这片土地的记忆里。

她把这事告诉苏瑶时，他正在打包一套备用的互动传感器。“市美术馆的邀请？”苏瑶停下手中的动作，“确实有点可惜，但欧洲那边的时间已经定死了，改不了。”

“我知道，”林悦点点头，“就是突然觉得，我们总想着往外走，好像也该多留点东西在国内。”

苏瑶放下传感器，走到她身边：“等我们回来，专门为‘城市记忆’做个新系列，怎么样？这次先把欧洲的展做好，让国外看到我们的根在这里。”

林悦笑了笑，心里的那点波澜渐渐平息。

傍晚时分，团队一起在艺术空间旁的小餐馆聚餐，算是临行前的践行。留守的老成员举起酒杯：“等你们在欧洲火了，我们在国内给你们摇旗呐喊！”

苏瑶和林悦笑着回敬，气氛热闹又温暖。这时，苏瑶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你爸今天去复查，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就是老念叨你，说你去欧洲能不能带点他当年在法国留学时爱吃的马卡龙回来。”

“没问题，让他放心养身体。”挂了电话，苏瑶的眼眶有点发热。这些年忙着拼事业，对家里的关心确实太少了。

林悦注意到他的神色，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叔叔阿姨还好吗？”

“嗯，挺好的。”苏瑶笑了笑，“我妈还说，等我们回来，要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聚餐结束时，已是深夜。苏瑶和林悦并肩走在空荡的街道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天就要走了，突然有点舍不得。”林悦轻声说。

“舍不得这里，还是舍不得……某个人？”苏瑶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

林悦嗔了他一眼，却没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两人的手指交握，像是握住了一路同行的温暖。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街角，一个陌生的身影正举着相机，对着他们按下了快门。而这张照片，即将在他们启程后，掀起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波。

第二天清晨，机场的广播提醒着登机信息。苏瑶和林悦与送行的成员拥抱告别，转身走向安检口。

就在这时，苏瑶的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标题刺眼：《本土艺术家携作品赴欧，疑为逃避国内争议》，配图正是昨晚两人牵手的照片，只是角度刁钻，看起来格外亲密。

林悦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苏瑶的指尖收紧，他知道，这场欧洲之行，从一开始就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