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针锋相对

第五章 针锋相对

晨光刺破云层时，燕府已陷入一片混乱。庄未然被带走的消息如野火般蔓延，燕璃和燕瑶缩在房内，连往日张扬的妆容都显得潦草。燕纸鸢却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簪上一支翡翠步摇，铜镜映出她眼底的冷意——真正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三妹妹好兴致。”燕璃猛地推开房门，绣鞋在青砖上擦出刺耳声响。她攥着裙摆逼近，脖颈处还带着昨夜挣扎的红痕，“是不是你向齐钰告密？母亲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狠心！”

燕纸鸢将胭脂轻点在唇上，指尖的蔻丹艳若凝血：“待我不薄？”她突然转身，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瓷片飞溅间，吓得燕璃踉跄后退，“当年母亲病重，是谁在药里掺钩吻？是谁把我赶到漏雨的柴房？又是谁在父亲面前颠倒黑白？”

燕璃脸色骤变，强撑着反驳：“你血口喷人！父亲绝不会相信你这等庶女的鬼话……”

“是吗？”燕纸鸢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账本，边缘还带着被火燎过的焦痕，“这是母亲临终前藏起来的，记录着庄未然勾结户部侍郎、挪用燕家资产的罪证。”她逼近一步，压低声音，“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拿去给父亲过目。”

燕璃的瞳孔猛地收缩，伸手去抢账本，却被燕纸鸢灵活避开。“你！”她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人，却在半空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

“燕大小姐这是要动私刑？”齐钰的声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冷意。他身着一袭墨色劲装，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身后跟着几个面色冷峻的侍卫。燕璃见状，瞬间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王爷明鉴，三妹妹污蔑母亲，还想私吞账本……”

“污蔑？”齐钰挑眉，从怀中掏出一叠盖着官印的文书，“刑部今早刚审完庄未然，她对罪行供认不讳。至于这账本……”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燕纸鸢，“本王觉得，由燕三小姐保管更合适。”

燕璃踉跄后退，撞到妆奁，胭脂水粉洒落一地。她恨恨地瞪着燕纸鸢，突然转身冲向门外。燕纸鸢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齐钰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伸手抚去她鬓边的碎发，动作看似亲昵，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明日朝堂上，燕承业怕是要为庄未然求情，你可有把握？”

燕纸鸢将账本塞进他手中，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掌心：“全凭王爷安排。”她抬眸望向窗外的阴云，“只要能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什么都敢做。”

次日清晨，金銮殿上群臣哗然。燕承业跪在丹墀下，白发苍苍的脊背弯成佝偻的弧度：“陛下，内人一时糊涂，求陛下网开一面！”他转头看向齐钰，眼中带着怨毒，“九王爷，何必为难一个妇人？”

齐钰不慌不忙展开一卷文书：“燕大人怕是还不知道，庄未然暗中与敌国互通书信，企图颠覆朝纲。”他话音刚落，刑部尚书出列，呈上一叠盖着朱印的供状，“这是庄氏亲笔所书，证据确凿。”

燕承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倒在地。燕纸鸢站在殿外，透过雕花窗棂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忽然，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齐钰的声音带着蛊惑：“等这一切结束，本王便风风光光娶你入门。”

她转身时，正撞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远处传来燕承业苍老的哭嚎，而她与齐钰之间，一场关于权力与真心的博弈，才刚刚露出锋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