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暴雨如注，木叶村边缘的破旧木板屋在风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十六岁的星野跪坐在潮湿的稻草垫上，双手捧着缺角的陶罐，接住从屋顶裂缝漏下的雨水。水滴敲击陶罐的声音与屋外的雨声交织，形成某种奇特的韵律。

小羽从墙洞钻进来时，漆黑的毛发完全被雨水打湿，显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加明亮。它叼着半块被雨水泡软的面，小心翼翼放在星野面前，尾巴尖那簇雪白的毛像信号灯般晃了晃。

"又是面包店后巷捡的？"星野用袖子擦干小羽的毛发，指腹触碰到它微微发抖的身体。小黑猫甩了甩头，水珠溅在星野脸上，带着雨水特有的泥土腥气。

星野掰开面包，霉变的部分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诡异的青绿色。他熟练地剔除变质部分，将相对完好的半块推给小羽。黑猫却用前爪把面包推回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更需要这个。"星野固执地重新分配，这次小羽直接跳开，钻进墙角堆放的旧忍具包里。褪色的风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小羽猛地竖起耳朵，警惕地望向忍者学校的方向。

晨光刺破云层时，星野已经站在忍者学校测试场外围。花岗岩铺就的训练场在雨后泛着冷光，围观的人群挤在看台上，嘈杂声像无形的墙壁将他隔绝在外。宇智波炎被簇拥在中心，写轮眼在阳光下泛着猩红的光泽。

"下一个，星野！"

监考中忍的声音像鞭子抽在背上。星野走上测试台，掌心凝聚的查克拉光球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花岗岩地面砸出深色的圆点。

"废物就该去捡垃圾！"宇智波炎的声音刺破寂静，引发一阵哄笑。测试水晶只泛起微弱的蓝光，比清晨的露珠还要黯淡。暴雨突然再次降临，冲刷着星野耳边挥之不去的嘲笑声。

返程的小道上，三个戴雾隐护额的流浪忍者从树影里现身。为首的青沼用苦无尖端挑起星野的下巴，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母亲临终时的手温。

"听说你是朔茂的儿子？"青沼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把那个刻着星纹的苦无交出来。"

星野的呼吸骤然停滞。藏在怀中的苦无突然变得滚烫，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小羽在他衣襟里炸毛，发出刺耳的尖啸。鬼灯残月伸手抓向黑猫的瞬间，星野体内爆发的蓝色查克拉形成星芒状的光晕将三人震飞数米开外。

树叶沙响，戴着狼面具的男人无声落地。风属性查克拉形成的屏障将雨幕精准切开，水珠在距离星野半米处凝滞成晶莹的珠帘。面具右眼的裂痕在闪电照耀下格外醒目，与星记忆中父亲照片上的伤疤位置重合。

"岚影·风切！"

疾风的手刀划过空气，三名雾隐忍者被迫后撤。干柿绯雨的面具被风刃削去半边，露出惊愕的表情。星野的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是疾风抱起他时，护额下露出的那缕银发在雨中闪耀的光芒。

木叶医院的特殊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窗外飘来的樱花香冲淡。小羽蜷缩在星野枕边，尾尖的白毛不时扫过他的脸颊。疾风站在窗前，手中泛黄的照片里，年轻时的他与某个银发男子勾肩搭背，两人护额上的裂痕如出一辙。

星野的睫毛颤动时，疾风迅速收起照片。窗外的樱花被风吹落，一片花瓣粘在玻璃上，像凝固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