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和哈利正安静地坐在书房写信看书，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的猫头鹰飞了进来。
“应该是时候了……”卢修斯意味深长地看了哈利一眼，而后拆开信封。
“老卢：
奇洛醒了，最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你我都需做好准备。
西弗勒斯”
［果然……］卢修斯将手放在哈利的肩上，目光久久凝望着窗外，沉默了很久……
哈利咽了咽口水：“教父……我会没事的…对吧……”
“没有尸体作为证据，他们这次不会以杀人罪说事。”卢修斯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会儿，低沉地说到：“可我有预感，他们一定会揪住你用杀戮咒本身这件事不放。”
“我…做好准备了……”哈利低下了头。
“放心。”卢修斯挤出一抹笑容：“你的证人来了，我们有胜算。”
“奇洛教授？！”哈利睁大了眼睛。“太好了！教授醒了！那……那如果……”
“没有如果。”卢修斯干脆地打断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马尔福家徽，深深地望着哈利的绿眸，眼神早已褪去了往日的凌厉……
“你是我马尔福家的人。”
他俯下身来，郑重地将胸针别在哈利的胸前，语气变得从未有过的深沉：“听着，哈利。我，卢修斯·马尔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手指。”
“教父……”哈利突然扑向卢修斯，小小的身躯在他怀里止不住地颤抖，卢修斯愣了一下，他原本不适应这样的亲密接触，哪怕是和德拉科。但此刻，他熟练地收紧了手臂……
他是卢修斯·马尔福，他向来是那个把傲慢当盔甲、把讥诮当利刃的马尔福家主。他用威压逼退顽固的政敌，用讥讽嘲弄无知的庸众。可每当哈利把哭湿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那些精心构筑的心防总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不知从何时起，他习惯了哈利亲昵的示爱方式，也习惯了照顾哈利生活上的细节。
现在的他，已经习惯在长袍口袋常备一包巧克力蛙，习惯给书桌前打瞌睡的孩子披毛毯，习惯在早餐前检查多比有没有热好牛奶，甚至习惯在深夜举着烛台推开隔壁的房门——那盏用来签署政要文件的烛台，如今只为确认不老实的孩子是否又蹬被子……
“我会保护你……”他深深地说到：“Always”
他的衬衫忽然湿了一大片，但他竟没有在意，而是下意识把哈利往怀里带了带。这个动作如此自然，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多少年了，他第一次忘记去想“这样是否得体”。只是本能地，想把怀里这个颤抖的小身体护得更紧些，再紧些……
……
威森加摩法庭上的空气紧绷，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陪审团的众人僵坐在椅子上，用“哗哗”的翻页声啃噬着寂静。
这场牵动整个魔法界的审判让威森加摩压力山大。今天的记者席比平日多架了好几台相机，旁听席挤得人山人海。陪审员们正反复核对案卷页码——毕竟他们都清楚，稍有不慎便会引爆《预言家日报》的火药桶。
“哈利，准备好了吗？”审判庭外，卢修斯深沉地问到。
“嗯。”哈利点了点头，但紧绷的嘴唇出卖了他。
“抬头。”卢修斯突然捏起他的下巴，眼眸里翻涌着灰蓝的海：“记住，他们越是为难你，你就越要用气势逼退他们。”
“吱呀——”
审判的铁门再次为哈利打开。一道冰冷的白光劈开黑暗，从门缝刺上哈利的脸。哈利长舒一口气，踏着龙皮短靴坚定地走进，“哒哒”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整个寂静的法庭……
“他来了……”
“马尔福家徽？马尔福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打光板举高点！对着他脸上的表情！”
哈利咬了咬牙，猛得转过脸去狠狠瞪着镜头，脖颈处的银蛇项链在阴影中昂首，记者们吓得一怔，随后开始狂按快门，闪光灯在他身上忽闪忽闪，但他丝毫没有眨眼。
“尽管来啊！！！”他的怒吼将法庭的窃语突然切断，而后以一种威压的气势走到自己的席位，学着卢修斯的样子扬起下巴，摆起了不可一世的马尔福架子。
不远处的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对视了一下，扬起一个得意的笑。
审判长福吉咽了咽口水。［这孩子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本次审判撤销对哈利·伊万斯·斯内普故意杀人罪行的指控，保留其在意识清醒，动机不善的情况下使用不可饶恕咒的指控，对此，被告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莉莉紧张地捏了一把汗。
“直接上吐真剂吧，别废话了。”
“注意你的态度！”克劳奇喊到。
西弗勒斯攥了攥拳头。
福吉看了一眼哈利。“吐真剂无法保证绝对的真实，没人能确定你是否用了魔咒或解毒剂抵御效果。”
“说了也是白费口舌，不如直接叫证人。”
莉莉和西弗勒斯都被今天反常的哈利深深震惊了……
福吉无奈：“请证人出席。”
奇洛从侧门缓缓走向证人席，众人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默默打量。
他天生有着学者的端正面容，黑发微卷垂落在额前，温润的棕色眼睛因常年低垂而显得黯淡。此刻却挺直了总是佝偻的脊背，露出从未有人注意过的深邃眉眼。
“我…奎里纳斯·奇洛……在此为哈利作证……”他抱紧了怀里的一堆文件资料，声音因紧张而结巴，可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请陈述案发经过。”
“我…去年前往…阿尔巴尼亚考察……”他和哈利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说下去：“遇到了…伏地魔……”
“别直呼他的名字！”一位审判官瞪大了眼睛。
法庭开始变得喧哗起来，大家开始激烈地讨论。
“不……”奇洛咬了咬牙，声音变得无比坚定：“伏地魔就是伏地魔……就算你们逃避，但他就是伏地魔。”
福吉感到一阵冷汗：“说下去。”
“伏地魔利用我的弱点控制了我，附身在我的后脑。”奇洛说着，用魔杖指向自己的后脑勺，拉出一缕缕黑气。
“如你们所见，这是双重灵魂残留。”
摄影师的相机开始疯狂“咔嚓”，记者们的羽毛笔开始飞速记录……
福吉惊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继续。”
“我必须向各位坦白一个事实，伏地魔想利用我潜入霍格沃茨偷魔法石永生。”
［第一次听他说话这么流利……］西弗勒斯感慨万千。
“魔法石？信息量这么大的吗？”
“这个案子可不简单啊……”
“肃静——”福吉敲了敲锤子。
“幸运的是，他没有得逞。”奇洛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哈利识破了他的诡计，并提出要帮我摆脱他的控制，伏地魔恼羞成怒，占领我的身体接连攻击哈利，他胳膊上那道疤是最好的证明。”
福吉叹了口气：“是的，那道疤邓布利多给我们看过了。”
“事情竟然是这样……这孩子能活下来也太难得了。”
“突然有点理解了……”
“那他们之前还说他什么小黑魔头……”
“所以，斯内普先生是在为了防卫而施咒？”福吉问到。
奇洛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哈利的声音打断……
“不是。”哈利眯起眼睛，将身体前倾，直勾勾地盯住福吉。
［梅林的胡子啊！！！］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快被这个傻儿子(教子)给急死了！［这个糊涂蛋！怎么这么傻啊！！！你但凡说“是”不就能脱罪了吗！！！］
西弗勒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在座位上。莉莉害怕地捂住了嘴，泪水止不住地流。
［完了……这下完了……］
“那是为了什么！？”福吉严厉了起来。
奇洛焦急地对哈利摇头，示意他别说多余的话：“我为了防止伏地魔杀死哈利，一头撞在书架的尖角上，想了结自己，而后哈利被刺激到了，所以……”
福吉皱眉，陷入了沉思。
“所以斯内普先生就用了杀戮咒？”一位陪审员抬了一下眼镜问到。
“先不谈动机，我很好奇……你从哪学的这么残忍的魔法？”福吉深深地看了一眼哈利。
哈利沉默。
“谁教你的？你教父？还是你那个伟大的父亲？”克劳奇逼问。
“闭嘴！！！”莉莉吼到。
“这种弱智咒语还用学？”哈利像看渣滓一样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开始刻薄地讥讽：“也就你这种蠢货需要学~哦不~你甚至不敢学~”
莉莉和西弗勒斯吓得回不过神来。
梅林啊！哈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都快不认识了……
那个把受伤的护树罗锅藏进被窝的孩子，那个抱着童话书缠着他们讲故事的孩子，那个往他们口袋里偷偷塞糖的孩子，去哪了……
“不……”莉莉看到儿子绿眸里的最后一丝柔光正在死去，她瞬间崩溃，把头埋进西弗勒斯怀里抽泣。
西弗勒斯比她更崩溃，但只能强作镇定，轻声安慰。
“小魔头！他就是个魔头！”
“太恐怖了！杀戮咒竟然能无师自通！放任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都给我住口！！！”奇洛突然大吼，全然没有了原来温和的气质。
哄乱的人声戛然而止。
“你们判定杀戮咒的邪恶，却无视催生它的绝望！”奇洛攥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 可笑啊……‘魔头’染黑双手捍卫光明，‘圣徒’高喊正义加冕黑暗！”
所有人都愣住了，摄影师的闪光灯不再闪烁，书记官们停下了羽毛笔。他们都在震惊，这位寂寂无名的年轻巫师竟能有如此不凡的谈吐。
“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在让法庭变成施暴者的温床！”他厉声点醒这些愚痴的庸众。
“可如果不可饶恕咒成为救世的标准，我们与食死徒的界限何在？！”一位陪审员尖锐地质问。
“我是对伏地魔！我不得不那么做！！！”哈利噌得站了起来。
“鬼知道你的魔杖哪天会不会对准我们！！”克劳奇吼到。
“你——”哈利气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审判席上的人全都撕碎：“都这么期待？哈哈——好啊！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黑魔头！！！！！”
他凶狠地瞪着克劳奇，猛得张开右手，一团诡异的绿气突然凝聚在他的掌心：“杀你？老子甚至不用魔杖！！！！！”
哈利额头的伤疤开始泛起猩红的光，连瞳孔都变成红色。
“不！！！”莉莉要疯了，她身后的邓布利多突然起身施法，用魔力死死镇压哈利的暴走，严厉地大喊：“哈利！魔力不是这么用的！”
［不好！！！］
卢修斯和西弗勒斯眼疾手快，一连射出一堆粉身碎骨，麻利地毁掉在场所有书记官和记者的记录仪，摄影机，羽毛笔……
法庭顿时乱了套，所有人都在尖叫着四下逃窜，连福吉都躲到了桌子底下。
“WOC！鼻涕精的儿子太恐怖了！”小天狼星赶紧拉着詹姆躲到最后一排的椅子后面。
奇洛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迅速拔出魔杖，紧紧锁住所有出口，众人怎么施法都打不开，法庭里无法幻影移形，他们只好都被困在这里。
这是奇洛第一次成功施展无声咒。
“哈利·伊万斯·斯内普！”这是奇洛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你以为黑化才是反抗吗！？”他厉声呵斥，眼眶都红了。
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位老师的身份教训学生，他怎么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学生堕落，怎么能……
哈利在邓布利多的镇压下拼命挣扎，暴怒已使他失去理智。
太难控制了！他的额头里可是住着一片伏地魔啊！
“哈利！暴力只会催生新的暴力！”奇洛气愤不已，他一把抬起哈利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要成为下一个被击碎的怪物吗！？”
在场的所有人一阵战栗。
哈利停顿了一下，继续挣扎。
“有用，奎里纳斯，继续。”邓布利多严肃地说。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正站在恶的源头！把‘不得不’当作‘理所应当’！”
“啊——”哈利突然掐住奇洛的手腕撕扯，把邓布利多累得大汗淋漓。
奇洛任由他扯着，继续自顾自地教训。
“伏地魔寄生我时，我无数次对自己说‘不得不服从’，直到你用阿瓦达打碎那个谎言——你让我明白这世上根本没有‘不得不’！只有选择！”他的泪水不知不觉滑过脸颊，声音都哽咽了：“你用我的知识做出最纯净的造物！现在却要拿仇恨铸剑！”
哈利愣住了，奇洛的痛批直击他的灵魂，他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听着。
奇洛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哈利，黑魔法最可怕的不是吞噬人的良知，而是让人以为必须掐灭良知才能对抗敌人……”
哈利的瞳色开始恢复正常，手心的绿气也逐渐消散。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这才收手，平静地看着他。
哈利茫然地看向四周，他看到妈妈破碎的眼神，爸爸死死咬住的嘴唇，还有教父紧攥蛇杖的手……
［我……让他们失望了……］
这个认知比任何预言家日报的标题都要扎心。
“不……不……”哈利无措地摇着头，他感到自己正站在一片即将崩裂的薄冰，却找不到一处能稳稳踩住的地方……
法庭突然安静地可怕。
他踉跄地向前走去，可众人都在随着他的步子惊慌地后退。
［如果德拉科见到我那副样子……会怎么想呢……他也会害怕我吧……］
“我……我是怪物……”哈利感到喉咙被什么死死掐住，连呼吸都变得生疼。“我是怪物啊！！！”
“都回到座位上去！”邓布利多严肃地扫视众人，福吉赶忙从桌子底下爬起来，表情难看地敲了敲锤子：“庭审继续！”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再多嘴，没人敢再说哈利一个字，记者和书记官们刚想复原被碎掉的相机和记录仪，却被卢修斯用“神锋无影”重新毁掉。
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了。
奇洛心疼地看着失神的哈利，感觉心像是被钝刀划开一样。他一把将哈利搂入怀中，强忍眼泪，哽咽着安慰：“你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不是你…不是你……”
沉默了一会儿，福吉终于问到：“斯内普先生，我们可以把你的动机理解成报复，或者复仇吗？”
哈利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可是根据《反黑魔法刑事条例》第27条，任何巫师对任何人使用不可饶恕咒都将被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哈利沉默。
“很抱歉，即使你的动机再合理，我们也不能放任下去。毕竟，只要破一次例，就会纵容那些想要用不可饶恕咒报复别人的人钻法律的空子。”
哈利僵了一下，心脏猛得一沉。
“等一下。”奇洛调整了一下状态，生平第一次勇敢地展露真实的自己——一位从容睿智的学者。
“我就知道你们会拿这项条文说事。”他突然从自己带来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卷羊皮纸，举起来在所有人面前展开：“看好了，在哈利反弹伏地魔的杀戮咒以后，也就是1981年12月13日，你们亲自修正了《非人类实体管控条例》，他从容的语调陡然锋利，“诸位亲自将伏地魔定义为‘非人格化黑能量聚合体’，编号NHR-1213。”
福吉沉默了。
奇洛继续冷静地说到：“你们的法律是不让对任何人使用不可饶恕咒，可哈利没有违法，因为在你们的定义里，伏地魔不是人。”
审判席的众人顿时哑口无言，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一个字也说不出。
［感谢梅林！］西弗勒斯和莉莉顿时松了口气。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卢修斯冷笑着走下台来：“我记得在神秘人‘死’后，你们每年都能节省不少开支啊，连预言家日报都有近一半的分成。”
“马尔福先生，您想说什么？”福吉紧张地直冒冷汗。
“马尔福先生说的没错。”奇洛坚定地回答：“被伏地魔杀害的巫师，共有247名记录在册。”奇洛果断从文件里取出魔法部当年拒发抚恤金的公函，质问的眼神死死盯着审判席上的所有人：“他们的家属为何收到的是‘非人类袭击特殊补助金’？”
福吉羞得想钻地缝，他才当了一年多的部长，还没站稳脚跟，就不甘心自己得到的利益，妄想通过权利给自己捞点甜头。出于一时贪念，他延续了上一任部长对抚恤金的小动作，若无其事地将本该发给别人的钱塞进自己的腰包，他无数次在失眠的夜晚这样宽慰自己的良心：这种事很正常，高官权贵有几个是干净的，谁没这样干过，我给自己捞点又怎么了？又没什么大的影响……
作为黑幕中的一员，预言家日报的人顿时彻底打消记录审判的念头。
“需要我念一下吗？［家属抚恤金驳回名单：本吉·芬威克，多卡斯·梅多斯……］”
“好了！可以了！”福吉听不下去了。
旁听席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魔法部竟然这么多黑料！”
“我朋友当年的抚恤金也被驳回了……”
“太可恶了吧！连预言家日报也……”
……
［完了……我的政治生涯要完了……］
福吉心如死灰，他吞了吞口水，在一片骂声中敲了敲锤子，强装镇定地说到：“我提议将斯内普先生无罪释放，同意还是反对，请各部门进行投票。”
卢修斯用威胁的目光警告地盯着所有投票的人，大家冷汗直冒，迅速把票丢进投票箱，不敢再看卢修斯的眼神。
哈利静静地等待这些人用自己的认知来决定他的命运……多么讽刺啊……
投票结束，书记官将所有的票展开记数，同意和反对的票数差不多，但还缺一票。
“傲罗指挥部怎么不投？”一位书记官问到。
“波特先生，你们部门的意见尤为重要，不能弃票。”福吉抬头看了一眼詹姆。
詹姆尴尬地起身，他偷瞄了一眼台下低着头的哈利，又看了一眼斯内普夫妇着急的神情……
这是他第一次在死对头眼里看到哀求，他不由得怔了一下。眼前的人，已经不像是他印象中那个令人讨厌的阴暗男鬼，而只是一位——心碎的父亲……
［能让鼻涕精沦落到求我的地步，真的好爽！］他幸灾乐祸地想到。
［好吧……不过……虽然如此……谁还不是一位父亲呢……］
“同意。”
西弗勒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那与詹姆顽固多年的疙瘩在这一刻忽然松动了……
“我宣布，即刻起，撤销对哈利·伊万斯·斯内普的所有指控，并无罪释放。”
［终于……］虽然被释放，哈利却没有表现出一丝高兴的样子，而是麻木地盯着自己的右手，双眼空洞无神……
“等等，都别走。”卢修斯叫住了要起身的众人。“你们不该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
……
在这之后，法庭上的卢修斯等一众支持哈利的人，用遗忘咒和遗忘药水修改了在场所有人的记忆，除自己人以外，没人记得哈利失控暴走，没人记得福吉的黑料——毕竟，卢修斯需要借福吉之手操纵整个政坛，这种致命的把柄，只能捏在他的手里。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重新给哈利冠上救世主的名号，开始把这次审判说成一个误会，一场冤案。他们变脸比翻书还快，不由得让人怀疑预言家日报的可靠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至少——哈利的灵魂被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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