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安可

雨水敲打着窗户，周小渔蜷缩在沙发一角，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晚上十一点，她本该在修改新曲子的编曲，但浏览器窗口却停留在微博热搜页面——#王俊凯演唱会情绪失控#。

这个话题已经爆了整整三个小时。

周小渔的手指悬在触控板上方，犹豫了无数次，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现场视频。画面有些晃动，明显是粉丝拍摄的。舞台上的王俊凯坐在钢琴前，没有往日的华丽服装，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

"接下来这首歌，不在节目单上。"

视频里的王俊凯对着麦克风说，声音有些沙哑

"是最近...支撑我走过很多夜晚的一首歌。"

他的手指落在琴键上，熟悉的旋律立刻让周小渔的胸口一阵刺痛——《听见你的心跳》，她为他创作的那首安眠曲。

起初，王俊凯的演奏很稳定，歌声也如往常一样清澈有力。但到了副歌部分，他的声音突然开始颤抖：

"在无声的黑暗里，我听见你的心跳，

比任何言语都清晰，比任何承诺都真实..."

最后一个"实"字几乎变成了哽咽。画面中，王俊凯的手指停在琴键上方，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全场一片寂静，只有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几秒钟后，他猛地合上钢琴盖，低头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舞台。

视频在这里结束，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

「哥哥怎么了？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是不是那首安眠曲？听说是个女的写的」

「肯定是想周小渔了，之前不是还护着她吗」

「别提那个心机女！都是她害的！」

周小渔合上电脑，双手微微发抖。距离周年庆那场风波已经过去两个月，她遵守了自己的决定——没有联系王俊凯，没有去任何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甚至推掉了所有可能与他的工作产生交集的项目。

但每天晚上，她都会不自觉地搜索他的名字，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这两个月里，王俊凯肉眼可见地消瘦了，眼下永远挂着浓重的阴影，仿佛又回到了失眠最严重的那段时期。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妙妙发来的消息：

「看到热搜了吗？你那个前搭档崩了。粉丝都在猜是不是因为你。」

周小渔没有回复。她站起身，走到窗前。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急促的敲击声，就像她此刻杂乱无章的心跳。

电脑屏幕又亮了起来——微博自动刷新，一条新热搜以惊人的速度攀升：王俊凯医院#。

周小渔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扑到电脑前，点开话题。最上面是一条娱乐媒体的快讯：

「王俊凯演唱会中途离场后，被拍到前往私立医院急诊部，疑似过度疲劳引发不适。工作室暂未回应。」

配图是模糊的偷拍照：王俊凯戴着口罩和帽子，被工作人员搀扶着走进医院大门。

周小渔的眼前一阵发黑。她抓起钥匙和外套，冲出门去。电梯慢得令人发指，她干脆跑下楼梯，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也浑然不觉。

拦下一辆出租车，她脱口而出王俊凯家的地址——那个她只去过一次却牢记在心的地方。

旁白"小姐，你没事吧？"

司机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着她。

周小渔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脸是泪。她胡乱擦了擦脸

周小渔"没事，请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