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四季的风一直吹，春暖夏凉，吹遍每一个角落。

立秋比爱人最先到家，深秋的落叶发着黄、沾着虫，恶心。

大厅黑着灯，中心只摆着一支蜡烛，地板上满是酒瓶，呕吐物的恶心味儿混着酒气，烛光微弱照亮hb瘦弱的身子。

装有安眠药的瓶子侵洒在地板上，药丸混着酒水，黏腻湿漉。

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白光，屏保亲密无间的合照在相框上被红笔划掉。

不知道多久是多久。

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hb无从得知，湛蓝色的眸子下青紫一片，瘦弱的身子几近站不起来。

屋内一直这么黑着，蜡烛照亮hb的世界。

房间的们被打开，阳光少见的照在hb脸上，刺激让他适应不了。

“hb..我回来啦！”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爱人安抚似的拥抱暖住他。睁眼，又是虚无的白光。

一楼柜子里的药快吃没了，他想，吃完了就不去拿了吧。

冷水顺着药丸滑进喉口，一颗一颗滑下去。黏腻的感觉让他不舒服，药丸卡在喉咙，黏糊糊的梗在那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发出的苦味儿在喉咙扩散，刚放进嘴里的蜜饯也一时间骑虎难下，顺着凉水一起被冲了出来。

一瓶，两瓶，三瓶...不知道多少水被灌进口腔，胃里恶心犯凉，舌尖麻痹住。

“啪嗒”已经消融了不少的白色药丸被吐出来，磕磕巴巴的表面不见之前的平整，满地狼藉。

冬雪飘落，眼睫毛处沾染上细细的冰丝，像上了妆。

秋雨飘飘，风雨中一把伞一个人，不见其他。

hb没想到还会再见到Steve，虽然戴了口罩，但他能认出来那就是他，哪怕只是一个对视，一句话，一个拥抱。

雨后的空气骤然变冷，空气中还漫着些雨。

“hb！”青年的声音响起，温暖的怀抱包裹着他，是真的，不是想象。

Steve离开的事情hb没有问，只当作是自己做了场噩梦。

可是耳边时不时的耳鸣，可是那些天那些日子蜷缩着的孤独身影，可是一个人坐在客厅喝酒，可是烟灰沾染着全身，可是夜晚烛光的陪伴...

Steve好像有痴呆一样，什么都发现不了。hb愤恨的想着，指甲紧紧扣着掌心，磨出了血。

酒馆内气氛灯一直亮着，悬挂在上空，像头顶被悬了把剑。甜腻的糖果顺着爱人的手喂进嘴里，往事不堪回首清晰浮现在脑海中掀起惊涛巨浪，糖果融化的液体发着工业香精的味道，黏腻的拉扯着黏着hb的咽。

顺着酒水又滑入胃中，恶心反胃。

hb忘不了等待爱人回来的日夜，眼下一层层青紫晕染着，他瘦了不少。

工业香精的味道还回荡在口内，hb下意识的呕吐，却只吐出胃酸，又胀又痛。

爱人好像天生来就是太阳，不会受任何打击。hb抬眸，Steve明媚阳光的神色又映入。红唇被咬住，不甘塞满了心绪。

Steve可以来去自如...那他呢。

患得患失的心理让他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半夜突然惊醒下意识抓住一旁确认留存，爱人喂下的糖他再不能安心吃下去...

他记得，那夜的烛光微弱，闪瞎他的眼。

楼梯间烟味儿回绕着，他被呛的一直咳嗽，酒瓶整齐的摆在地上，他没有其他的发泄方式了。

“Steve，我们分开吧。”

Steve不可置信的抬头，黑漆漆的眸子对上一抹湛蓝，“hb，你在说什么鬼话？！”

hb低头不再看他，轻声数落着，却更像夸奖:“你总是有恃无恐，你知道我离不开你，你不顾任何的后果...那我呢？”

抬眼，黑漆漆的眼眸第一次有了慌张。

hb走了，走的远远的。

他害怕这里，害怕恰好卡在喉咙里恶心的药丸，害怕工业糖精甜腻的味道，害怕乌烟瘴气腐败进自己的身体。

初雪又飘落，寒风冷冽刮蹭着hb的围巾。

“Steve，我还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