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案子陷入僵局。我们调取了李秀莲失踪前后的村子监控，但十年前的设备模糊不清，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走访村民，大家对李秀莲的印象都是老实本分，和王德福感情也还可以，没听说过有什么仇家。

我们再次提审了王德福。他还是那套说辞，妻子托梦。问到妻子失踪前有没有异常，他想了半天，说：“也没啥异常，就是……就是她那阵子，老说自己晚上睡不好，说有人跟着她。”

“有人跟着她？”我追问。

“嗯，”王德福点头，“她说是晚上出门倒垃圾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后面。可我出去看，啥都没有。”

这个细节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遗体嘴里的黄泥，和奇怪的捆绑痕迹，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了上来。

与此同时，法医那边有了新进展。通过DNA比对，确认死者就是失踪十年的李秀莲。而腹中胎儿的DNA，显示其生父竟然是村子里的一个孤寡老人，孙瞎子。

孙瞎子，八十多岁，眼睛是真的瞎，年轻的时候是个神婆，后来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就在家里给人算命看相。村里人都说他有点邪乎，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个发现震惊了所有人。李秀莲怎么会和孙瞎子有孩子？而且，如果孩子是孙瞎子的，那王德福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立即传唤了孙瞎子。孙瞎子身体很差，躺在床上。听到我们问李秀莲的事，他浑浊的眼睛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李秀莲啊，”他声音沙哑，“她肚子里那个，不是一般的娃娃。”

“不是一般的娃娃？什么意思？”我心里一紧。

“阴胎，”孙瞎子说，“怨气太重，死后不散，缠着她娘，要跟着出来。”

他这话让队里不少年轻民警直皱眉头。我虽然不信这些，但联想到遗体的诡异之处，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说。

“那孩子，是她被人害死的，”孙瞎子接着说，“她娘也跟着去了。”

“谁害的？”我追问。

孙瞎子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但她来找过我，求我帮她。”

“帮你做什么？”

“超度，”孙瞎子说，“她想把那个怨气重的娃娃送走，可是晚了。”

他这番话听着玄之又玄，但在场的人心里都犯嘀咕。一个瞎眼老人，怎么会知道李秀莲怀了孩子，还知道孩子有问题？

我们把孙瞎子的口供和法医鉴定结果结合起来分析。孙瞎子可能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但他的说法夹杂着迷信色彩，很难作为证据。

我们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入手。李秀莲失踪十年前后，村子里有没有发生过其他异常事件？有没有人突然暴富或者遭遇横祸？

通过走访，我们得知一个细节。李秀莲失踪前一年，村子里一个年轻人，叫赵二愣子，突然得了怪病，卧床不起。家里请了好多医生都看不好，最后请了孙瞎子。孙瞎子说他是撞了邪，要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