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卫瑾言苍白的面容，微微一笑，「我想好了。」
银针穿过，我的温热血液立刻流入卫瑾言体内，而他体内的毒血也随之进入我的血脉。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我的全身，我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死死咬住下唇，直至尝到腥甜的味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冷。最后的记忆，是卫瑾言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轻轻碰触了我的指尖。
「值得...」这是我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一片黑暗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熟悉的帐顶——我回到了卫府，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姨娘醒了！」草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又惊又喜，「快去禀报相爷！」
我微微转头，只见草儿已经飞奔出去。我刚想起身，一阵剧痛便从全身各处袭来，令我不得不跌回床上。
没过多久，卫瑾言的脚步声便匆匆传来。他推门而入，那张平日冷峻的面孔上满是焦虑和疲惫，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你醒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站在床边，俯视着我。
我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他按住肩膀。
「别动，好好躺着。」他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太医说了，你需要静养，不可妄动。」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还是那个对我始终冷淡疏离的卫瑾言吗？
「相爷的伤...」我轻声问道。
「已无大碍。」他简短地回答，随即话锋一转，「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愣了一下，知道他是在问我为何要以血救他。
「相爷是国之栋梁，妾身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我垂下眼帘，淡淡道。
卫瑾言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知道我可能会死的，对吗？」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你恨我吗？」他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恨我娶了你却不曾善待于你？」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妾身不敢。」
「罢了，」他似乎有些疲惫，「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说便转身欲走。
「相爷！」我忍不住出声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那柳...贵妃娘娘，她可曾来看过相爷？」我鼓起勇气问道，心中又是期待又是惶恐。
卫瑾言的背影微微一僵，「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
「但她不是...相爷心中所爱吗？」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卫瑾言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你为何如此认为？」
我咬了咬唇，「相爷与我成亲之日便说过，心有所属。而柳贵妃又是相爷的青梅竹马，朝野上下皆知相爷与贵妃情谊非凡...」
卫瑾言突然打断我，「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娶你？」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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