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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在临近正午时分的时候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彼时他们刚从大摆锤下来,一人手拿着一个冰淇淋,平复着因为剧烈刺激而狂跳的心绪。
得知这个消息后,蒲熠星好半晌没有什么反应。
他们相继无言,还是司缪主动问他是不是有工作要忙。
蒲熠星闷闷地“嗯”了声。
过了良久,他默默吐出两个字:“抱歉。”
司缪因他这没来由的道歉多看了他一眼,似在询问这有什么可抱歉的。
但男人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缄默地站起身,同她道了别:“我先回去了。”
说完,没等司缪回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不察司缪叫住了他:“等等。”
一个晃神的功夫,他人已经坐在司缪特意招来的返程观光车里了。
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位于游乐场中间地段。
若是步行到入口,起码需要半个小时。
所以不乏有游客选择在这里做观光车回程。
按理来说,观光车不说要载满游客,车上乘客的数量也起码要达到大半。
可他所坐的观光车里,除了司机以外,有且仅有他一个人。
蒲熠星只记得司缪同观光车中转处的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那人就随她一起走来了。
然后就是现在。
观光车行驶的速度并不算快,他却觉得只眨眼的功夫。
直到坐上助理开来的保姆车,他还有些心神不定。
“蒲哥?蒲哥?”
助理叫了他好几声,蒲熠星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嗯,怎么了?”
他今天上午去游乐场找灵感的事工作室的人都知道。
所以这会助理是在问他灵感找得怎么样了。
助理只觉得自家艺人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但若是让他描述一下,他还真说不出来。
于是他又复述了一遍。
听到问话,蒲熠星垂放在腿侧的手指动了动。
灵感吗?
不止此时此刻,还有那时那刻。
环绕在他脑海的从来都不是拥有华丽辞藻的文段或是悠扬动听的旋律,而是精准又确切的两个字。
司缪。
缪斯。
他又在心底反复念着。
一遍又一遍。
难言的酸涩忽而涌上心头,胀得他有些气闷。
车内的温度是助理早就调好的,最适宜不过。
蒲熠星却仍觉得不舒服。
助理在前排开车,他独自坐在后排。
故而助理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到一阵玻璃摩擦的声音。
透过后视镜,确定车窗只开了一道小缝后,就收回了嘴边的话。
跟在自家艺人旁边也这么久了,在察言观色这方面多少是学会了点。
在后知后觉其状态不太对,也没有透露分毫的打算后,就不再理会了。
是人就有小秘密,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殊不知...
以为能通过透气来打消心头愁怨的蒲熠星非但没有丁点好转,反而起了反作用。
闭上眼,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打架。
一方循环播放司缪的那句“这是我男朋友”,一方重复无声片段——摆脱搭讪路人后到刚才分别,除却因游乐项目而变化的微表情外,其余时候都波澜无惊的神态。
少顷,他睁开眼,登上某抑云小号。
戴上耳机,听起了《水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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