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帮我去那个书店,找到一个叫李国明的人,大概五十岁,身形有点佝偻,告诉他我是张明宇的儿子,我想见他。但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马家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丁程鑫的声音再响起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跳脱,变得异常严肃:“我明白了。马嘉祺……是那个马家?真源,你……”
“我没事,”张真源喉头哽咽,强撑着说,“程程,这件事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
“放屁!”丁程鑫低骂一声,“等着,我正好在北京拍一组片子,明天就去帮你找。你自己小心,保持联系用这个方式!”
挂断电话,张真源迅速取出电话卡,折断,冲进马桶,将那个廉价手机藏进洗手台下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做完这一切,他浑身都被冷汗浸湿,虚脱般地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他走出了危险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两天,张真源在极度的焦虑和期盼中度过。
他不敢再轻易联系丁程鑫,只能被动等待。他在马嘉祺和林深面前表现得更加温顺、更加麻木,甚至开始主动吃一些之前碰都不碰的马嘉祺带回来的食物,试图降低他们的戒心。
马嘉祺果然察觉到了他这种微妙的变化。他看着张真源安静地坐在餐桌对面,小口喝着汤,垂下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这顺从的姿态,本该让他满意,但不知为何,心底那丝不安却越发清晰。
他太了解张真源骨子里的倔强。这种突如其来的“认命”,反而更像是一种伪装。
“这两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他状似无意地问林深。
“没有,马先生。张先生的生活很规律,除了去舞团,没有接触任何可疑的人。”
马嘉祺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深邃。没有接触,不代表没有想法。那个在旧书店门口看到的侧影,林深那边还没有查出结果。
第三天下午,张真源在舞团练功时,那个后勤人员趁人不注意,悄悄塞给了他一张折叠的小纸条。
张真源的心脏猛地收缩,他借口去洗手间,在隔间里颤抖着打开纸条。
上面只有丁程鑫潦草的字迹:
“人找到,情况复杂。明日下午三点,城南‘遗忘时光’咖啡馆后巷,他愿意见你十分钟。万事小心。”
找到了!李叔叔愿意见他!
巨大的喜悦和更深的恐惧同时攫住了他。明天下午三点,他必须在林深的严密监视下,消失至少二十分钟,并且不能引起任何怀疑。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他没有退路。
张真源将纸条撕碎,冲走,看着旋转的水流,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多么艰难,他必须去。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接近真相的一次机会。
第二天,张真源以“想去看一场下午的艺术电影散心”为由,向林深提出了外出请求。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甚至提前在网上查好了场次和影院,一家位于城北,与城南“遗忘时光”咖啡馆截然相反方向的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