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高窗洒进礼堂，将四院长桌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布雷斯懒散地靠在斯莱特林长桌旁，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切着一块烤牛肉，深棕色的眼睛却若有所思地扫向格兰芬多那边。

哈利正被罗恩和赫敏夹在中间，红发男孩夸张地比划着什么，而救世主本人——布雷斯注意到——目光第三次不自觉地瞟向斯莱特林长桌。

“啧。” 布雷斯突然放下银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身旁的达芙妮听见。

达芙妮正优雅地用叉尖卷着一根意大利面，闻言头也不抬：“食物不合你口味，还是你的舌头终于被自己的刻薄话腌入味了？”

布雷斯轻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南瓜汁，视线意有所指地在哈利和达芙妮之间扫了个来回：“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我不同意。”

潘西从对面抬起头，眉毛挑得老高：“不同意什么？布雷斯·扎比尼居然会对食物以外的任何事发表意见？”

布雷斯没理会潘西的调侃，目光锁定达芙妮：“不同意某些……跨学院的审美倾向。”

达芙妮的叉子微微一顿，灰蓝色的眼睛终于从餐盘上抬起，冷淡地扫向布雷斯：“说人话。”

布雷斯歪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救世主看你的次数，比他看自己魔杖的次数还多。”

潘西猛地呛了一口南瓜汁，德拉科闻言立刻转头，眯起眼睛看向格兰芬多长桌：“什么？波特在看谁？”

达芙妮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布雷斯，如果你闲到开始研究波特的视线轨迹，或许该考虑转去拉文克劳——至少他们无聊得比较有格调。”

布雷斯不依不饶：“我只是觉得，格林格拉斯家的品味不该堕落到欣赏一个连领带都系不好的救世主。”

达芙妮轻轻放下餐巾，唇角微扬：“放心，扎比尼。就算我的审美跌到谷底，也轮不到你来担心。”

布雷斯故作受伤地捂住胸口：“真伤人。我还以为我们至少是……香水鉴赏同盟。”

潘西翻了个白眼：“梅林啊，你们俩比宾斯教授的课还让人犯困。”

就在这时，米里森突然打翻了她的奶油蘑菇汤，汤汁溅到了德拉科崭新的袍子上。

“伯斯德！” 德拉科跳起来，脸色铁青，“你是巨怪假扮的吗？！”

布雷斯趁机凑到达芙妮耳边，压低声音：“说真的，格林格拉斯，救世主？”

达芙妮瞥了他一眼：“比起波特的领带，我更在意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巨怪踩过。”

赫敏的叉子突然横在哈利眼前，金属光泽晃得他眨了眨眼。

“你的南瓜馅饼快被戳成烂泥了，”她压低声音，“而且——”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斯莱特林长桌，“如果眼神能施咒，你现在已经给格林格拉斯下了十个追踪咒。”

罗恩正往嘴里塞鸡腿，闻言呛得直拍胸口：“什么？哈利又在看——呜！”赫敏精准地把一块面包塞进他张大的嘴里。

哈利手中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上：“我没有！我只是……”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又往斯莱特林方向飘了半秒，立刻被赫敏用《初学变形指南》挡住。

“听着，”赫敏把书页翻得哗哗响，假装在讨论火柴变针的要点，“昨天魔药课她让你当众出丑，今天魔法史课你差点把桌子磕出凹痕——”

她突然压低声音，“现在连扎比尼都注意到了。”

罗恩终于咽下面包：“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说什么了？”

“不重要，”赫敏的卷发随着摇头的动作颤动，“重要的是，如果马尔福发现……”

她突然噤声——纳威的蟾蜍突然跳进果汁壶，溅起的南瓜汁正好浇在路过的奇洛教授头巾上。

“哦！教、教授！”纳威结结巴巴地说，奇洛教授的大蒜味瞬间笼罩了整个格兰芬多长桌。

趁着混乱，哈利小声辩解：“我只是觉得她很……”

“很什么？”罗恩竖起耳朵，“很可怕？很讨厌？很——”

“很擅长魔咒。”哈利突兀地结束句子，耳朵尖红得像罗恩的头发。

赫敏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

“听着，”赫敏突然正色，“《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第47章明确记载，自中世纪以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

她顿了顿，“密切往来，平均每世纪引发3.5次重大冲突。”

罗恩点头：“翻译一下——上次有狮子追着蛇跑，差点引发城堡坍塌。”

“我没追着——”

“你现在的行为，“赫敏用叉子指着他盘子里被戳烂的香肠，“在魔法生物学上叫'求偶展示'，在现实层面上叫'自寻死路'。”

长桌尽头突然传来喧哗。

李·乔丹的变色蜥蜴不知怎么爬进了迪安的南瓜派，而西莫的叉子正冒着可疑的青烟。

在这片混乱中，哈利看见达芙妮起身离开礼堂，阳光在她金发上流转的样子，像极了完美施展漂浮咒时魔杖划出的弧光。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痛苦地捂住眼睛，“他这副样子比洛哈特照镜子还恶心。”

赫敏突然合上课本：“周六陪我去图书馆。”她盯着哈利，眼神像极了麦格教授逮到夜游时的样子，“《常见恶咒反制》——就当预习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

哈利知道，这大概就是赫敏式的“危机干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