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哈利走进礼堂时，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了一秒。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斯莱特林长桌，在看到那一抹淡金色时停顿了瞬间。
达芙妮正优雅地小口啜饮着红茶，晨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哈利！这边！"罗恩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
格兰芬多长桌上，赫敏正在疯狂招手。
德拉科眯起灰眼睛，银叉子在餐盘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看来我们的救世主没被开除？真遗憾。”
哈利下意识攥紧了长袍口袋里的光轮2000保养手册，却注意到达芙妮似乎往这边瞥了一眼。
这个认知让他的耳尖微微发热——他迅速把这归结为礼堂壁炉烧得太旺。
变形课上，哈利发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
麦格教授的讲解声仿佛隔着一层棉花。
他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等回过神来时，纸角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DG”字样。
“梅林的胡子！”哈利慌忙用墨水涂掉，抬头正对上赫敏探究的目光。
“你在写什么？”赫敏压低声音，“麦格教授已经看这边三次了。”
“没什么！”哈利的声音比预想的要高，引得前排几个格兰芬多回头张望。
他的视线越过人群，恰好捕捉到达芙妮转头的侧脸——她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午餐时分，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当安吉丽娜·约翰逊说漏嘴时，哈利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斯莱特林长桌。
达芙妮正用手帕优雅地擦拭嘴角，但她的眼睛——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里面闪烁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她知道了。”哈利低声说，心脏突然跳得比抓住金色飞贼时还快。
罗恩满嘴土豆泥：“谁？”
“没什么。”哈利低头猛灌南瓜汁，却因为喝得太急呛到了。
魔药课的地窖里，哈利的心思还在飘忽。
“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像一桶冰水浇下，“如果你那贫瘠的大脑无法理解‘顺时针搅拌三次’的简单指令，或许该把你新得的玩具捐献给更有资格的选手？”
哈利手忙脚乱地调整坩埚火候，余光却瞥见教室另一端的达芙妮正娴熟地切着瞌睡豆。
她的动作精准得像在演奏某种乐器，修长的手指与银质小刀在魔药原料间翩跹起舞。
“哈利！你的魔药！”赫敏突然尖叫。
一锅本该是蓝绿色的魔药正冒着诡异的粉红泡泡。
斯内普大步走来时，哈利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声极轻的笑——来自教室右后方。
夜间的禁闭格外难熬。
哈利抱着崭新的光轮2000站在地窖门口，潮湿的石墙渗着寒意。
当他第三次抬手准备敲门时，厚重的橡木门突然自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苦艾与薄荷的温暖气流。
“终于决定来报到了？”斯内普的声音从一排冒着气泡的坩埚后方传来，“我还以为我们的魁地奇新星打算在走廊里站到天亮。”
哈利刚要迈进门槛，突然僵在原地——达芙妮正坐在角落的高脚凳上，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根银质搅拌棒，在某种泛着珍珠光泽的魔药中画着完美的“8”字。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烛光在那双灰蓝色眼睛里跳动。
“晚上好，教授。”她放下搅拌棒，声音像丝绸滑过冰面，“需要我回避吗？”
斯内普黑袍翻滚着走来：“不必。正好让格林格拉斯小姐示范，真正的天赋与……”他扫了眼哈利怀里的扫帚盒，“特殊待遇之间的区别。"
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达芙妮为什么在这里？一年级生怎么可能在宵禁时间……
“开始吧，波特。”斯内普魔杖轻挥，一桶黏糊糊的蟾蜍出现在角落，“处理干净。不许用魔法。”
当哈利笨拙地抓起第一只蟾蜍时，达芙妮已经重新投入工作。
她处理魔药原料的手法娴熟得不像一年级——银刀翻飞间，月光花的根茎被切成完全等厚的薄片，连斯内普都微不可察地点头。
“教授，”她突然开口，“《千种神奇草药》第14页提到，月光花切片时保留叶脉能增强缓和剂效果。”
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看的是哪一版？”
“1812年的精灵译本。”达芙妮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一本皮面古籍，“这里还记载了用独角兽毛替代搅拌棒的方法。”
哈利瞪大眼睛。
那本书看起来比他姨父家的汽车还古老，而她居然随身带着？
“令人印象深刻。”斯内普接过古籍时，语气是哈利从未听过的温和，“下周开始，你可以参与我的私人收藏整理。”
达芙妮嘴角微微上扬：“荣幸之至。”
——两小时后
哈利的袍子已经沾满可疑黏液，而达芙妮面前的魔药正散发着梦幻的淡紫色光晕。
更让他烦躁的是，每当自己失误时——比如不小心戳破蟾蜍毒腺——达芙妮从不嘲笑，只是轻轻摇头，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比马尔福的嘲讽更让人难堪。
“可以了。”斯内普终于宣布，“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波特。”转向达芙妮时，他居然从抽屉取出一个小水晶瓶，“试试用这个装成品，月光下观察会呈现星云纹路。”
达芙妮接过时指尖轻触瓶身：“就像您去年发表在《魔药创新》上的观测方法？”
“你读过那篇？”斯内普眉梢微动。
“全部128期。”她将魔药倒入水晶瓶，液体立刻流转出银河般的光带，“特别是您关于月相影响药效的发现。”
哈利站在门口，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个误入高级魔药课的巨怪。
当他踌躇着要不要道别时，达芙妮已经收拾好银刀，长袍带起一阵带着薄荷香气的风。
——走廊拐角处
“波特。”达芙妮突然转身，月光描摹着她精致的下颌线，“知道为什么教授允许我接触珍本吗？”
哈利攥紧扫帚盒：“因为你……”
“因为真正的学者会自己创造机会。”她指尖划过石墙上的蛇形浮雕，“伍德今早塞给你的训练日程——下次别在图书馆窗边研读。”
哈利耳根发烫：“你跟踪我？”
“只是提醒。”她突然凑近，近到哈利能闻到她发间雪松的气息，“城堡的画像可比你以为的……健谈。”
——格兰芬多塔楼
“梅林的臭袜子！”罗恩从扶手椅上弹起来，“斯内普真让你处理了一晚上蟾蜍？”
哈利瘫在沙发上，袍子散发着古怪气味：“更糟……格林格拉斯全程在熬制高级魔药。”
赫敏的书啪地合上：“不可能！我们连缓和剂都还没学！”
“她带着1812年的《千种神奇草药》精灵译本。”哈利闷闷地说，“斯内普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另一个自己。”
罗恩张大嘴：“那个傲慢的斯莱特林公主？”
“不止。”哈利盯着炉火，“她知道伍德给我的训练安排，还警告我别在图书馆窗边……”
赫敏突然倒吸冷气：“窗边正对着斯莱特林塔楼！她一定用了——”
“不是魔法。”哈利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魔药渍，“她说城堡的画像很健谈。”
壁炉的火光突然噼啪炸响，映出三人惊诧的脸。
在这个他们才刚刚探索的魔法世界里，有些人似乎早已掌握了所有规则。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