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结束后，张远提议去附近一家安静的酒吧坐坐，“朋友开的，很隐蔽。”他保证道，“不会有人打扰。”
酒吧名叫“半醒”，藏在一条小巷深处。
推门进去，昏暗的灯光下只有寥寥几位客人，爵士乐轻柔地流淌在空气中，张远带她走到角落的卡座，点了一杯莫吉托和一杯威士忌酸。
“你以前不爱喝酒的。”许星眠接过莫吉托，小啜一口。
张远晃了晃酒杯："后面养成的习惯，有时候睡不着……没事儿就找Allen出来打个球，喝两杯。”
许星眠想起苏醒说过，张远每次唱完《星空》都会失眠好几天。
她突然很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细纹，告诉他自己也曾在无数个夜晚听着那首歌流泪。
“你那首《星空》……”她轻声问，“写的时候在想什么？”
张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而深沉：“在想滁州老家的屋顶，在想你十八岁生日那天的笑容，在想……如果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许星眠的心像被轻轻捏了一下。
酒精的作用下，她鼓起勇气问出那个藏在心底多年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那个误会没有发生，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张远没有立即回答。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她手腕，光滑细腻，和多年前触感似乎一样。
“不止会结婚，”他最终说，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还会有一个带阁楼的房子，晚上可以一起看星星，你会是世界上最棒的设计师，我会写很多很多歌给你，周末我们带着孩子回滁州，去那个老屋顶数星星……”
许星眠的眼眶湿润了，这个未来如此具体，如此真实，仿佛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确实存在着。
“听起来很美好。”她轻声说。
“现在也不晚。”张远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手，“星星，我们才三十多岁，还有大半辈子。”
许星眠没有抽回手。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张远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让她想起二十岁那年，他们在星空下许下的诺言。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转眼已近午夜。
离开酒吧时，初夏的夜风带着微微凉意，张远脱下外套披在许星眠肩上，熟悉的古龙水香气包围了她。
“我送你回家。”他说。
许星眠摇摇头：“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免得你再跑一趟。”
两人站在她打的车前，一时无言，夜空中的星星稀疏但明亮，像是散落的钻石。
“下周……”张远开口，又停住了。
“嗯？”
“代言的事，需要我去公司详谈吗？”他问，眼中带着期待。
许星眠微笑：“我让助理安排时间。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周末我家有个小聚会，夏恬和几个朋友会来。如果你有空……”
“有空。”张远立刻回答，“几点？需要我带什么？”
“不用带什么，就……人来就好。”许星眠说，“周六晚上六点。”
“我一定准时到。”
他们又陷入沉默。最终，张远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她：“晚安，星星，今晚……很开心。”
许星眠回抱了他，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分开时，她注意到张远的耳尖微微发红，像极了二十岁那年第一次牵她手时的样子。
“晚安，张远。”她柔声说，“谢谢你准备的晚餐……和星空。”
回家的路上，许星眠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扬。
车载音响放着轻柔的钢琴曲，窗外的城市灯火如繁星般闪烁，她想起张远描述的带阁楼的房子，想起他指尖的温度，想起他说“现在也不晚”时的眼神……
手机震动起来，是夏天的消息：【怎么样怎么样？？？】
许星眠等红灯时回复：【他答应做代言人了。】
夏天秒回：
【谁问这个了！】
【我是说氛围！感觉！】
【有没有火花！】
许星眠看着前方闪烁的红绿灯，轻轻打字：【星空很美。】
她知道夏天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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