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时已是深夜。
张远绅士地为许星眠披上外套，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她的发丝，将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到耳后。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许星眠心跳加速，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镜面墙壁映出他们般配的身影。
张远站得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张远的独特的香气，混合着一丝红酒的醇香。
“我送你回家。”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许星眠点点头：“车在公司。”
“我让司机开过来了。”张远看着她说，“这个点不好叫车。”
坐在张远的车里，许星眠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北京夜景。
车载音响放着轻柔的钢琴曲，张远的手就放在两人之间的座椅上，只要她稍微移动，就能碰到。
“下周拍摄……”许星眠开口，又停住了。
“嗯？”
“你会来吗？”
张远转头看她，眼中带着笑意：“你想我来吗？”
许星眠望向窗外：“作为代言人，你应该在场。”
“那我就去。”张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只要是你在的地方，我都想去。”
车停在许星眠的公寓楼下。张远绕到另一侧为她开门，两人站在夜风中，一时无言。
“晚安。”许星眠最终说，“谢谢今晚的晚餐。”
张远点点头：“晚安，星星。”
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下周见。”
许星眠转身走向大门，却在几步后停下，回头问道：“要上来喝杯茶吗？”
月光下，张远的眼睛亮得惊人。
“要上来喝杯茶吗？”这句话悬在夜空中，像一颗将坠未坠的露珠。
许星眠说完就屏住了呼吸，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她看着张远的眼睛在月光下骤然亮起，像是被点燃的星火。
三秒钟的沉默被拉长成一个世纪。
“好。”
张远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
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两人站在对角线的位置。
镜面墙壁折射出无数个他们，许星眠盯着楼层数字跳动，张远的目光落在她裙摆下纤细的脚踝。
密闭空间里，她身上的香水味愈发清晰，柑橘前调散去后，剩下温润的白麝香，像极了记忆里她肌肤的味道。
张远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新编的红绳。
许星眠从镜中捕捉到这个动作，想起那条被汗水浸透的旧绳，九年了，他始终没有摘下，就像她从未换掉手机壳上用的图案。
“叮”。
电梯门开启的声音惊醒了这微妙的静默。
公寓门锁识别指纹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许星眠推开门，手指在墙上摸索开关，却被张远轻轻按住手腕。
“别开灯。”他的声音擦过耳际，“月光很好。”
确实很好。
落地窗外，北京的夜空难得清澈，月光如水般倾泻进来，给家具镀上一层银边。
许星眠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两声脆响，随后被踢到一旁。
“龙井还是普洱？”她走向开放式厨房，声音比平时高了一点。
“随便。”张远的脚步声跟在后面，“你泡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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