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异常艰难。在学校里,他们不得不装作普通同学,连眼神交流都小心翼翼。贺峻霖依然每天带着严浩翔喜欢的柠檬茶,但只能偷偷塞进他的课桌;严浩翔还是会留下小纸条,却折成几乎看不见的小方块藏在贺峻霖的课本里。
这种地下党般的交往方式让贺峻霖既心酸又愤怒。他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正常的友谊都要被污名化?
一周后的午休时间,贺峻霖正和马嘉祺在食堂吃饭,丁程鑫匆匆跑来:"贺儿,你听说了吗?严浩翔可能要转学了!"
贺峻霖的筷子掉在地上:"什么?"
"刚听刘老师办公室里的谈话,"丁程鑫压低声音,"好像是他父母坚持要转学,校长在挽留..."
贺峻霖的耳朵嗡嗡作响,后面的对话都听不清了。他机械地吃完饭,回到教室,发现严浩翔的座位空着——今天他又没来。
放学后,贺峻霖鬼使神差地走向那间废弃的音乐教室。门锁着,但从窗户能看到里面空无一人。钢琴上积了一层薄灰,似乎很久没人用过了。
他掏出手机,盯着和严浩翔的聊天窗口。上一次对话已经是三天前,简短到近乎冷漠:
"明天还来学校吗?"
"不确定。家里有事。"
贺峻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新消息。如果严浩翔的父母真的在监控他的通讯,任何联系都可能让情况更糟。
回家的路上,贺峻霖经过一家琴行,橱窗里陈列着各种乐器。他突然想起严浩翔说过的话——"只有在音乐里,我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自由。"
而现在,他们连音乐和彼此都要失去了。
当晚,贺峻霖辗转难眠。凌晨两点,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明天中午12点,老地方。带上午饭。——H】
H...浩翔!贺峻霖一下子坐起来,心跳如鼓。严浩翔换了号码,这意味着他可能真的被父母控制了。而"老地方"肯定是那间废弃音乐教室。
第二天,贺峻霖早早到了学校,数着秒针等待午休时间。11:50,他借口去洗手间溜出教室,怀里揣着两人份的便当。
音乐教室的门虚掩着。贺峻霖轻轻推开,看到严浩翔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听到声音,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你来了。"严浩翔说,仿佛这只是他们无数次秘密约会中最普通的一次。
而贺峻霖站在门口,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已经开始习惯这种躲躲藏藏的关系,习惯把真心话藏在眼神和暗号里,习惯把每一次见面都当作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告别。
严浩翔又没来学校。
贺峻霖盯着前方空荡荡的座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三天了,自从上次在音乐教室秘密见面后,严浩翔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来学校,不回消息,连马嘉祺都说不知道他的去向。
"贺儿!"马嘉祺的声音将贺峻霖拉回现实,"发什么呆呢?刘老师问你学生会总结报告的事。"
贺峻霖慌忙站起来:"抱歉,刘老师。报告我已经写好了,明天就能交。"
刘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意味深长:"最近状态不太好?"
"我...有点睡眠不足。"
"注意休息。"刘老师点点头,没再多问,但眼神中的探究让贺峻霖如坐针毡。
下课铃响后,贺峻霖鬼使神差地走到严浩翔的座位旁。桌面上积了一层薄灰,抽屉里整齐地放着几本课本和笔记本。他假装整理自己的东西,快速扫了一眼——没有线索。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个闪亮的东西从严浩翔的课本里滑出来,落在地上。贺峻霖弯腰捡起,是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一张机票行程单。
【严浩翔 11月15日 上海浦东→苏黎世 单程】
贺峻霖的手开始发抖。11月15日...就是后天。单程?严浩翔真的要转学了?而且直接去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