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看你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她缓缓靠近，呼吸几乎要拂在我脸上，"孤独、野心，还有对这世间的不屑一顾。我们本是同类，小毒医。"

"我跟你不是同类。"我冷冷地说，"我不会为了权力不择手段。"

她轻笑一声，步步紧逼："是吗？那你为何会研究毒术？仅仅是为了解毒救人？别骗自己了。你内心深处，其实享受着控制生死的感觉，享受着别人在你面前俯首称臣的快感。"

我沉默了。我无法反驳，因为她说中了我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秘密。

"看，你连自己都骗不过。"她满意地笑了，转身走向窗边，"明日便是冬至大典，朝中文武百官都会出席。皇上近来龙体欠安，据太医说是积劳成疾，需要调养。"

我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你想让我..."

"不，这次不需要你动手。"她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京城来了一位神秘客人，据说能预测吉凶祸福。太后请他入宫为皇上占卜，他却说皇上命不久矣，需有人替天子解厄。"

"所以你打算牺牲谁？"我直截了当地问。

"礼部尚书之女已自告奋勇，要为圣上消灾。"姚贵妃浅笑，"多么忠心可嘉的臣女。"

我冷笑一声。礼部尚书一向与姚贵妃政见不合，他的女儿莫名要为皇上牺牲，背后定有隐情。

"你要我做什么？"

"明日大典上，那位占卜师会主持祭天仪式，所有人都会在场。我需要你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看他是否图谋不轨。"

我点点头。这倒是个脱身的好机会——人多眼杂，或许我能趁乱离开。

"别想着逃跑。"姚贵妃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已派人日夜守在孤儿院外，只要我一声令下，那里的每个孩子都会命丧黄泉。"

我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她走到我面前，轻轻抚摸我的脸，"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左膀右臂，助我——"

"夺权？"我脱口而出。

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聪明。皇上龙体欠安，太子年幼，朝中大臣各自为营。这是天赐良机，我不能错过。"

"你不怕我会背叛你？"

"你不会。"她自信地笑了，"因为你内心深处，其实享受这种权力游戏。你比你想象的更适合宫廷。"

我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这三个月来，我确实被朝廷中的尔虞我诈深深吸引。每一次为姚贵妃出谋划策，每一次暗中调查敌人的弱点，都让我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就像她说的，比起山中的平静生活，我更渴望挑战。

"明日大典，你需随我左右。这是特制的解毒丹，无论遇到什么毒都能应对。"姚贵妃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