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不想振作啊,房相。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早已厌倦了这帝王家事。"李隆基苦笑道,"每日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得不提防。你说,这样的日子,何必强求呢?"
房玄龄正色道:"陛下,帝王之责,岂能说放就放?再说,我等总不能一直这般吧?"
"为何不能?"李隆基突然眼前一亮,"房相,你我不如就这样继续下去。你做你的天子,我做我的宰相,岂不皆大欢喜?"
房玄龄一惊:"陛下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我知你心忧天下,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如今身居帝位,正好可以大展宏图。而我,终于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了。"
房玄龄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既如此,臣便应下了。只是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
"若有朝一日,陛下想要收回帝位,只需一言,老臣立刻奉还。"
李隆基哈哈大笑:"这一天怕是不会到来了。不过,为了表示诚意,我答应你。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奇妙的君臣博弈,就此展开。
(二)
朝堂之上,身为李隆基的房玄龄正在和群臣商议北伐之事。
"陛下,北方诸部虽然分散,但若联合起来,实力不容小觑。我军刚从内乱中恢复,恐怕难以应对。"兵部尚书忧心忡忡地说道。
房玄龄微微一笑:"朕已思虑多时,北伐之事,不宜硬碰硬。"
他站起身,走到挂在殿中的大幅地图前:"北方诸部中,以突厥为首,其次是回纥、契丹等部。彼此间虽有联盟,却各自为政,互有龃龉。我们要做的,是离间他们的关系,各个击破。"
"陛下此言有理,但如何离间?"
"朕已拟定密诏,派使者分别前往回纥和契丹,许以利益,结为盟友。同时,在突厥内部寻找可以合作的势力,从内部瓦解他们。"
房玄龄说得头头是道,群臣纷纷点头称是。这个平日里只知享乐的皇帝,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深谋远虑了。
散朝后,张九龄追上房玄龄,低声道:"陛下,臣有一事不解。"
"但说无妨。"
"陛下如今谋划北伐,实为明智之举。只是,房相近日身体不适,为何不召他共议军国大事?"
房玄龄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房卿身体抱恙,朕不忍打扰。再者,朕与房卿心意相通,他的想法,朕都了然于胸。"
张九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行礼告退。
回到寝宫,房玄龄立刻召来李隆基。
"陛下,恐怕有人起疑了。"
"谁?"
"张九龄。他问我为何不召房相共议军国大事。"
李隆基皱眉:"张九龄向来敏锐,不好糊弄。依我看,不如将计就计。"
"此话怎讲?"
"我明日就恢复'上朝',只是角色变成了你的顾问。你做决策,我点头附和。这样一来,既不会引人生疑,又能让你施展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