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人说的'疾病'是何意？在下孤陋寡闻，不太明白。"我装作困惑的样子。

钦差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无妨，就是病症的意思。苏公子，我观你言谈不凡，不如随我一同前往京城，协助查案如何？"

这邀请来得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引导我更快地抵达京城，寻找玄鸟斋。

"若能为国分忧，在下自当尽绵薄之力。"我拱手应允。

钦差点头微笑："好！即刻启程！"

就这样，我意外地加入了钦差的队伍，乘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途中，钦差告诉我，他名叫顾承，是刑部侍郎，此次奉旨调查失踪案。

"苏公子，我观你气度不凡，虽有残疾，却眼神清明通透，想必身世不简单？"顾承试探道。

我淡然一笑："不过是乡野村夫，偶有所学罢了。"

"那苏公子此行京城，有何贵干？"

"探亲访友，顺便寻些医书，增长见识。"

顾承似乎对我的答案并不全信服，但也不再追问。接下来的旅程中，他向我详细介绍了已知的案情：

近三个月来，京城及周边地区有三十多名年轻女子离奇失踪，后被发现时都成了无魂躯壳。与此同时，皇上开始夜不能寐，经常喃喃自语，对着空气说话，仿佛能看见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御医诊断无果，太医院已是人心惶惶。

"最奇怪的是，"顾承压低声音说，"每当有新的女子失踪，皇上的症状就会暂时缓解一些。"

这番话让我心中警惕更甚。这绝非寻常之事，而是有人在施行某种邪术。但按照望神师的戒律，我不能妄自揣测帝王之事，更不能轻易插手。

旅程第五日，我们终于抵达了京城。

京城之大，远超我的想象。宏伟的城墙高耸入云，街道宽阔整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色铺面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这繁华景象，是我这个生长在偏远山区的望神师从未见过的。

顾承将我安排在一家府邸内暂住，说是等案情有新进展再来寻我。我借机询问了玄鸟斋的位置，得知那是京城西南角一家颇有名气的书店，专卖古籍善本。

安顿好行李后，我便迫不及待地拄着拐杖前往玄鸟斋。

穿过几条繁华的大街，拐入一条幽静的小巷，一座古朴的二层小楼赫然在前，门楣上"玄鸟斋"三个字苍劲有力。

推门入内，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墨香和淡淡的檀香。店内陈设简约，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一位白发老者正坐在柜台后，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古籍。

"这位小友，有何贵干？"老者头也不抬，声音却异常清朗。

我走上前，恭敬地取出母亲交给我的信："在下奉家母之命，前来拜访掌柜的。"

老者闻言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随即接过信件。他没有立即拆开，而是仔细端详着信封，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