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小学老师，今年刚满三十，整整三十年的人生，好像都在为别人而活。
上一整天的课，下午还被校长交给了额外的任务——主持周一的升旗仪式。走出学校，夜色已深，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的方向赶。
这是我努力七年，省吃俭用攒下首付买的小窝——城郊的一套七十平米的两居室。不大，却是我全部的依靠，让我在这座城市有了立足之地。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我几乎窒息。客厅里，我心爱的实木茶几上堆满了烟头，烫出了好几个黑色的痕迹。电视还开着，音量震耳欲聋。
我皱着眉头将窗户打开，这才看到我的妹妹林小雨，正瘫在我专门找软装设计师定制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啤酒罐，脚边是散落的零食袋。
"你回来啦？"她瞥了我一眼，语气懒散。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不是说就住两天吗？怎么还没找到工作？"
"哎呀，姐，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她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再说了，我这不是在适应城市生活嘛。"
我看着被啤酒浸湿的沙发套，心如刀绞。那是我去年生日时犒赏自己买的，花了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满地狼藉，声音开始发颤。
就在这时，卧室门打开了，走出一个陌生男人，穿着我买给爸爸却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睡袍，大摇大摆地走向冰箱。
"哟，这是你姐啊？"他随意地打量着我，拿出一罐啤酒，"别介意，我是你小妹的男朋友，叫我阿强就行。"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我的声音开始抖。
"就前两天，现在不是寒假嘛，正好过来住一阵子。"妹妹满不在乎地回答，"对了，你主卧的床真舒服，我们睡得可香了。"
"你们住我主卧？那我住哪？"我感到一阵眩晕。
"次卧不是空着吗？反正你衣柜都在那，平时也在那改作业的。"妹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
阿强靠在冰箱上，打开啤酒，小声嘀咕："这么小气，财产都是一家人的，计较啥......"
我不敢置信地推开主卧室的门，整个房间弥漫着烟味和酒精的气息。我的床单皱巴巴的，地上扔着陌生的内衣，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东倒西歪，有几瓶已经摔碎，液体渗进了我的实木家具里。
那一刻，我感到胸口一阵剧痛。
"林小雨！你凭什么这样？"我走回客厅，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这是我的房子，我买的东西！"
"哎呀，姐，你激动什么啊？"妹妹坐直了身体，"爸妈不是一直说这房子是我们姐妹共同的吗？你平时那么忙，又不常回家，我们住几天怎么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共同的？这房子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爸妈一分钱都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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