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失踪后,霍承昀在疗养院密室找到十二本日记。
每本扉页都是我的笔迹,但内容逐渐扭曲:第五本提到「霍承昀左耳后有颗痣」,可他明明没有;第九本写着「下雨天去港口看黑月亮」,而我们的城市从未有过港口。
最新那本停在空白页,钢笔尖插着一枚U盘。监控视频里,我正对着镜头微笑:「如果看到这段录像,说明你已经发现所有日记都是伪造的。」
霍承昀碰倒咖啡杯,褐渍在实木桌蔓延成熟悉形状——和每本日记第122页的污渍完全相同。
「承昀,看看你右手。」视频里的我举起烧伤的胳膊,「你此刻是不是正摸着相同位置的疤痕?」
他触电般缩回手。那道疤是上周被江念用烟头烫的,可视频拍摄日期显示是三年前。
窗外传来汽笛声。霍承昀冲出去时,整座城市正在坍缩成代码:柏油路裂开露出纯白底纹,行道树化作绿色数据流,而江念站在虚无的边界线上,举着那本《追忆似水年华》。
「欢迎来到故事起点。」她撕下第122页,纸面浮现出我们高中图书馆的场景,「你每怀疑一次真实,世界就被覆盖一层虚构。」
海风掀起她裙摆时,霍承昀看见她大腿内侧的烫伤疤——形状是他名字首字母,而我在跳海那晚,在相同位置刻过同样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