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锐鹰的技术团队，"程煜皱眉，"他们等不及了。"

"我们需要反向追踪，"林晓阳调出一个程序，"这是我以前写的小工具，可以..."

"不行，"程煜打断他，"太危险。国安局会处理。"

林晓阳终于转过身，两人近在咫尺。程煜能看清他瞳孔周围那圈浅褐色的纹路，以及因焦急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程煜，"林晓阳罕见地直呼其名，"他们不会只满足于偷代码。如果我是他们，下一步就是绑架核心开发人员。"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程煜头上。他确实没考虑到人身安全的问题。

"你最近不要单独行动，"林晓阳认真地说，"尤其是晚上。"

程煜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刘副总。

"程总监，"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热情，"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吗？关于系统升级的事。"

程煜开了免提，与林晓阳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好的，马上到。"

挂断电话，林晓阳立刻摇头："别去，明显是陷阱。"

"不去更可疑，"程煜压低声音，"但我们可以做好准备。"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型设备，"录音笔，实时传输到云端。"

林晓阳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显眼。"程煜思考片刻，"这样，你在技术部监控我的位置信号。如果超过半小时没动静，就联系赵明和国安局。"

林晓阳咬着嘴唇点头，突然上前一步给了程煜一个短暂的拥抱："小心。"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程煜浑身僵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晓阳已经松开手，耳尖微红："呃...职业习惯。硅谷那会儿我们团队都这样..."

程煜点点头，喉咙莫名发紧："监控好信号。"

刘副总的办公室在顶层，视野开阔得令人不适。程煜进门时，发现除了刘副总，还有两个陌生亚洲面孔的男子。

"程总监！"刘副总热情地迎上来，"这两位是锐鹰科技的代表，对我们的量子加密技术很感兴趣。"

程煜面无表情地点头致意。其中一人伸出手："久仰程总监大名，我是张总，这位是我同事王工。"

握手时，程煜注意到"王工"的虎口有厚茧——长期使用枪械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开启口袋里的录音笔。

"我们很欣赏星创的技术，"张总微笑道，"特别是量子加密模块。如果合作顺利，程总监在合并后的公司里将会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合并？"程煜假装惊讶。

刘副总笑着解释："锐鹰正在洽谈收购星创的事宜，程总监。技术团队会得到最优厚的待遇。"

程煜保持沉默，让录音笔记录下更多信息。

"其实，"张总继续道，"我们希望能提前了解一些技术细节，确保顺利过渡。听说最近系统出了些问题？"

程煜点头："已经修复了。"

"太好了！"张总拍手，"能否请程总监展示一下核心算法？纯粹是学术好奇。"

程煜心中冷笑，表面却配合地点头："可以简要介绍原理。"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程煜用高度专业但实则误导性极强的术语解释了量子加密模块。两个"锐鹰代表"看似认真聆听，实则频频交换眼神。

"太精彩了，"张总最后说，"不知道程总监有没有兴趣共进晚餐？我们有很多技术问题想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