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陆恒前来传旨:"陛下口谕,皇后娘娘需闭门思过,不得离开未央宫一步。"

云娘如坠冰窟:"陛下要软禁我?"

"娘娘误会了。"陆恒赔笑道,"只是云家有人通敌,恐有牵连,陛下是为娘娘着想。"

云娘冷笑一声:"谢陛下恩典。"

从此,未央宫的大门紧闭,云娘如同笼中之鸟,再难飞出。

五

"娘娘,外面有消息传来,云公子在押解途中......"桃儿欲言又止。

云娘抬头,眼中尽是绝望:"说!"

"云公子在押解途中,饮食中毒,已经......"

"不!"云娘一把扯住桃儿的衣领,"你胡说!弟弟怎么会死?他才二十岁啊!"

桃儿泪如泉涌:"千真万确。据说是守卫给的饭食有毒,云公子吃了便七窍流血而亡。"

云娘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她仰天长啸,如同困兽般痛苦。她的弟弟,那个从小跟在她身后,叫她"皇嫂"的少年,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而那个下令的人,是她深爱过的男子。

"桃儿,我要见陛下。无论如何,我要见他!"

桃儿摇头:"娘娘,宫门紧闭,无人敢放我们出去。"

云娘环顾四周,眼神突然变得坚定:"那就让他来见我。"

她从妆奁中取出一把小刀,割破手腕,鲜血顿时涌出。

"娘娘!"桃儿惊呼。

"去,告诉守卫,就说皇后娘娘寻短见了!"

桃儿不敢怠慢,飞奔出去报信。不多时,宫门大开,太医和一队侍卫冲了进来,随后是面色阴沉的裴瑾。

"你这是做什么?"裴瑾厉声喝道。

云娘已被太医包扎好伤口,她强撑着站起来,泪眼婆娑:"陛下终于肯来见我了?"

裴瑾挥手屏退众人,只留下他们二人:"你如此行径,是要挟朕?"

"不敢。"云娘苦笑道,"只是想问问陛下,我弟弟何罪之有,竟要处死他?"

"云霖通敌叛国,罪无可赦。"裴瑾冷声道,"他在押解途中自尽,朕也始料未及。"

"自尽?"云娘冷笑,"他才二十岁,前程似锦,怎会自尽?分明是你杀害了他!"

"放肆!"裴瑾拂袖而怒,"云氏谋反,罪证确凿。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早就满门抄斩了!"

"谋反?"云娘凄然道,"我们云家世代忠良,父亲一生为国效力,哥哥领兵杀敌,弟弟忠心不二,何来谋反之说?"

裴瑾冷哼一声:"朕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那我呢?"云娘突然问道,"我又是何罪之有,要被你软禁于此?"

裴瑾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你是皇后,朕不会亏待你。只是云家之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如今已是孤家寡人,还有何力能插手朝政?"云娘泪如雨下,"当年我执意嫁给你,父亲说你心狠手辣,不会善待云家,我不信。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裴瑾沉默片刻,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云儿,朕也不想如此。只是,江山社稷重于一切,云家势大,不得不防。"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