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一如既往的端正，规矩，一丝不苟的挑不出任何错误，就那般拢袖挺身直直的在他面前站着，神色无波。
而这些都让他极其厌恶。
她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细细扫过他眉眼，再开口时却隐隐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你本就应当是我的。」他头一次红了眼，沙哑着声音说道。「是我先娶的你，是我先教你动了情，你本就应当伴我一辈子，你本就应当爱我的。」
她垂着眸子，久久不语。
长久的沉默后，她也只是轻轻开口，像是叹息，也像是解脱。
「太迟了。」
「纵使是伪装也应当叫旁人看不出端倪才是，更何况今日春华盛宴，口舌众多，殿下应当至少注意自己的行为。」
「王妃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事吗。」卫延盛不耐烦的开口打断，露出讥讽的神色，口中说出的话却无比毒辣。
「王妃虽然凭借母族为自己搏得了王妃的身份，不会还在奢望本王对你相敬如宾吧？」
此话一出，卫延盛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的神色出现了动摇，像是一张美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他享受欣赏眼前这个处处美的女人在他面前崩溃，他想看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殿下。」卫延盛听着眼前的女人轻轻启唇开口道，眸色似乎一瞬间有些晦暗。「我们走过……」
走过什么？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或者说，他不想听清。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身影，另一个与眼前这个规矩死板的女人截然不同的身影。
顾清漪，他的王妃，是他母族为了巩固权势硬塞给他的女人。她的家族是朝中权臣，手握兵权，富可敌国。娶了她，他便拥有了争夺那个位置的资本。他知道，这桩婚事是利益的结合，可他以为，至少表面上的和平可以维系。然而，顾清漪的规矩，她的冷静，她的美，在他眼中却成了最大的讽刺。他觉得她像一块没有生气的玉，冰冷，坚硬，没有一丝人情味。
他更喜欢的是林烟儿，那个灵动活泼，眼里总带着笑意的女子。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却有着让他无法自拔的魅力。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曾许诺要娶她为妻。只是，命运弄人，为了权势，他不得不放弃她。
他以为，娶了顾清漪，只是委屈了林烟儿一时。等他得到了那个位置，他就会将林烟儿风风光光的娶进门，给她应有的名分。所以，他对顾清漪的冷淡，对她的伤害，都显得理所当然。他甚至觉得，这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破坏了他和林烟儿的幸福。
婚后，王府的日子冷清得可怕。顾清漪恪守着一个王妃的职责，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从不过问他的行踪，从不干涉他的私事。她就像一个影子，安静地存在于他的生活里，却从未走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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