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带，他嫌麻烦。钱…好像就带了几块零钱，平时买瓶水什么的。”李明回忆着，“他…他有个习惯，喜欢把公园里捡的石子带回家，装在衣兜里。”
公园。离幸福里小区最近的公园叫向阳公园，步行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决定先去公园看看。
向阳公园不大，几个大妈正在跳广场舞，几个老人坐在石凳上晒太阳。我们拿着老人的照片，挨个询问。
“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您昨天下午有没有看到这位老人？”
问了一圈，大部分人都摇头。有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倒是说：“昨天下午是看到个穿灰色衣服的老人，在湖边站了挺久，看样子有点发愣。但不知道是不是您找的这位。”
“湖边？”我们立刻赶到公园的湖边。湖水浑浊，岸边种着柳树，树枝低垂。湖边有几个垂钓者。
“您好，请问您昨天下午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灰色外套的老人在这里？”
一个钓鱼的大爷指了指湖边的一块石凳：“昨天下午，确实有个老人家坐那儿，坐了挺长时间。后来我看他往那边走了。”他指了指公园的另一个出口方向，那个出口通往一个老旧的商业街。
商业街。人流密集，商铺林立。监控也更多。我和老陈兵分两路，他负责调取公园周边的监控，我则在商业街里走访询问。
商业街的监控画面很杂乱，人来人往，很难辨认。我走进了几家店铺，拿出老人的照片。
一家小卖部的老板娘仔细看了看照片，说：“这老人有点眼熟…好像昨天下午在我这儿买过一瓶水。给了我一块钱，我找了他五毛。”
“昨天下午大概几点？”我问。
“两点多吧，记不太清了。”
两点多。和老人出门的时间吻合。他从公园出来，进了商业街。这至少证明他当时的行动方向是明确的。
接下来，我们又调取了商业街的监控。经过几个小时的反复查看，终于在一个模糊的画面里捕捉到了老人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一瓶水，慢慢地沿着街边走。画面里，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迷路迹象，只是走得很慢。
监控显示，老人沿着商业街一直往前走，然后在一个路口右转，进入了一条更窄的小巷。这条巷子，通往一个我们之前没有想到的地方——老火车站。
老火车站已经停用很多年了，周围都是拆迁留下的废墟和一些老旧的仓库。平时很少有人会走到那里。
我们立刻驱车赶往老火车站。那里的环境更加复杂，没有监控，只有一片荒凉。风吹过废墟，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怎么会走到这里？”李明跟着我们，一脸困惑，“他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有时候会回到他们记忆里比较深刻的地方。”老陈说，“老火车站…对他来说，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们在废墟里展开了搜寻。到处都是碎砖烂瓦，杂草丛生。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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