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

“姐姐，你知道为什么驴给猫讲笑话，但猫不笑吗？”

回家的路上，沈霁蹦蹦跳跳地，忽然仰起脸抛出这么个问题。

沈荞嗯？为什么呀？

沈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揭晓谜底：“因为……哈基米难被驴逗～”

沈荞有些无语地笑出了声，而后眼睛一亮，也想到一个：

沈荞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有一个压箱底的冷笑话。

沈霁立马被勾起了好奇心，一脸期待地问：“是什么？快讲！姐姐快讲！”

沈荞强忍着嘴角不断上扬的冲动，慢悠悠地说：

沈荞忘带钥匙了，下次再讲。

沈霁：……？？？

“姐！”

小家伙反应过来，气鼓鼓地喊了一声。

沈荞终于笑出声，揉了揉他的脑袋：

沈荞跟我比讲冷笑话，你还嫩着呢，弟弟。

沈霁噘起嘴：“我本来就是你的弟弟嘛！”他眼珠一转，忽然警觉，“难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弟弟了？”

沈荞正被他这脑回路逗得不行，一抬眼，却瞥见不远处家门口的路灯下，静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诺的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正独自在昏黄的光晕下缓缓踱步。

沈荞一诺？

“一诺？千金哥哥是你在外面的弟弟？！”

沈荞不是啦，是一诺在前面。

沈霁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挥手喊道：“千金哥哥！”

听到声音，一诺停下脚步，转头望来。

等他们俩走近，他伸手揉了揉沈霁的发顶，声音温和：

一诺哥哥有话跟你姐姐说，小霁先回家好不好？

沈霁看看一诺，又看看沈荞，然后很懂事地用力点头，跑回了家。

沈荞要走了吗？

一诺点点头，路灯的光在他眼里明明灭灭：

一诺嗯，明天还有比赛。

一诺月亮和Cat还在家里跟叔叔阿姨和无畏他们聊天，我先出来，顺便……等等你。

沈荞等我？有什么事吗？

一诺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分明攥紧了什么，指节微微凸起。但最终，他只是松开了力道，将手抽了出来，语气故作轻松：

一诺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脑子有没有被烧坏。

沈荞轻笑，故意活动了一下手臂：

沈荞哪有那么夸张，我身体素质好着呢。

沈荞你看，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略显沉静的侧脸上，轻声问：

沈荞倒是你，一诺，有时候总觉得你好像……藏着心事，不太开心的样子。

一诺微微一怔，随即扯出一个笑容，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一诺有吗？我能有什么心事。

【明明就是有心事嘛，为什么不说呢？】

【算了，他不想说，或许有他的理由。】

见他无意深谈，沈荞便顺着转移了话题：

沈荞好吧……明天你们还有比赛，提前祝你比赛加油。

比赛……

一诺低声重复，下意识抿紧了唇，左手无意识地开始揉捏右手腕。

沈荞见状，心头一紧，以为他有了手伤，忙问：

沈荞怎么了？手痛吗？我给你的药膏不好用吗？

一诺不是不是……

一诺连忙停止手上的动作，摇摇头：

一诺你给我的药膏很好用，也很神奇，我的手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

他沉默了片刻，才将那句沉甸甸的话说出口：

一诺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