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刺痛。父亲这些年确实太辛苦了,在欠债风波后,他东山再起,拼命工作,就是为了给我和妈妈一个安稳的生活。
"别担心,爸爸会好起来的。"我安慰妈妈,自己的心却沉到谷底。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五个小时,终于,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患者家属?"
我和妈妈立刻迎上去。
"手术暂时稳定了病情,但患者现在处于昏迷状态,需要继续观察。"医生的表情严肃,"接下来24小时是关键期。"
听到父亲暂时脱离危险,我和妈妈总算松了一口气。
父亲被转入ICU,我们只能在探视时间短暂地看他一眼。
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父亲,我心如刀绞。曾经高大挺拔的父亲,此刻显得如此脆弱。
晚上,我让妈妈先回家休息,自己留在医院。
坐在ICU外的长椅上,我突然想起了周时珩。
犹豫了一下,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
"你在北京还好吗?我爸爸住院了,蛛网膜下腔出血,刚做手术。"
发我就后悔了,他人在北京,而且已经是半夜,我不该打扰他。
没想到很快收到了回复:"在哪家医院?主刀医生是谁?"
我告诉了他医院和医生的名字。
他又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但还在昏迷中。"
"别担心,那家医院的神经外科很不错。需要我帮忙联系专家吗?"
他的关心让我心里一暖:"谢谢,目前医生说要观察,如果有需要我再告诉你。"
"好。注意休息,有什么变化随时告诉我。"
放下手机,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我被护士叫醒:"陈小姐,前台有人找。"
我揉揉眼睛,走向护士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周时珩。
"你怎么会在这?"我惊讶地问,"你不是在北京吗?"
"昨晚正好回来交接工作。"他拎着一个保温饭盒,"吃早饭了吗?"
我摇摇头,眼眶有些发热。
"先吃点东西吧。"他递给我饭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粥和几样小菜。
"谢谢。"我接过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慢慢吃起来。
他在我旁边坐下:"你爸爸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主刀医师是我的老师,他技术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嗯。"我点点头,突然有些哽咽,"我只是...害怕。"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给了我莫大的安慰。
接下来的几天,周时珩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我,有时带些食物,有时只是陪我说说话。
父亲的情况也在逐渐好转,一周后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一天晚上,我在医院门口对周时珩说,"没有你,我可能撑不过来。"
"别这么说。"他微微一笑,"朋友不就是用来帮忙的吗?"
朋友...听到这个词,我心里有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