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斯气喘吁吁的走进欧庇克莱歌剧院,和散兵宣布休战找到位置坐下。
那维莱特站在中心高高的审判席:“看来我需要再重复一次我的问题,达达利亚先生。关于少女连环失踪案凶手的指控,你是否接受?”
“说实话,我搞不懂你们复杂的审判程序。”达达利亚站在被告席却丝毫不慌:“又为什么非要给我安上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
达达利亚双手环抱于胸前,看向那维莱特 “但我记得,被指控的人可以选择用决斗证明自己的清白,对吧?所以我觉得,只要接受这个罪名。就可以和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毫无保留的打一架,对吧?这实在是让人非常难以拒绝的提案。”
达达利亚看向站在芙宁娜神位旁的克洛琳德:“上次跟她私下里的对决,她明显留手了,真不尽兴。”
“这家伙…”芙宁娜单手支着下巴,眼眸中写满了无语,小声嘀咕着:“一副完全不把法庭当回事的样子,真让人火大。”
那维莱特:“我再重申一次,这一次审判是为了找到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凶手。”
娜维娅带着迈勒斯和西尔弗走进歌剧院:“这件事和他没关系,凶手不是他!”
散兵听到达达利亚的话时轻嗤一声,又看到娜维娅等人进来,眉梢微挑:“呵,这下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那维莱特看向娜维娅:“娜维娅小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因为你之前提供的关键人证,我姑且通融了你的行为。但那绝对不是合乎秩序的方式,现在我可以用蔑视审判的罪名给你定罪。”
娜维娅双手环抱于胸前,抬头与那维莱特对视:“你不会觉得我在这个地方上演的闹剧,有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吧?不过这不重要,我不需要和你争辩。我想说的是,我想指控少女连环失踪案真正的凶手。如果我的指控成立的话,这位达达利亚先生自然是无罪的吧?”
达达利亚有些惊喜的看向娜维莱:“哦?有人主动间进来要为我洗税罪名,真是有趣,反正本来我也被这些条条框框搞得快没有兴致了,那就谢谢你了。现在是不是暂时没有我什么事了?大审判官阁下。”他回头看向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同样看向他:“请你暂时在观众席就坐,但这不代表你脱离了嫌疑人的身份。”达达利亚转身离开被告席。
达达利亚走到洛依斯身旁坐下,胳膊肘碰了碰她:“没想到会这么热闹,你觉得娜维娅能成功帮我脱罪吗?”他侧头靠近洛依斯一些,丝毫没有察觉到散兵吃人的目光。
洛依斯 点点头安慰:“应该会的。”
“希望如此吧。”达达利亚视线在散兵身上停留片刻又挪开,眼眸里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在这繁琐的审判程序里纠缠到什么时候。”
散兵目光紧盯着达达利亚,心中腾起无名之火,冷哼一声:“哼,在这还有心思聊天,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闲情雅致。”
达达利亚对洛依斯耸耸肩,权当是回应散兵,注意力却仍放在她身上:“毕竟对我来说,战斗可比这审判有意思多了,不过现在嘛……就先看看情况。”
散兵眯起危险的紫眸,心中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收拾洛依斯和公子,又想到现在还在审判庭,按捺住情绪:“还真是悠闲啊……”
审判持续进行,娜维娅:“因为你一直注视着你失去的恋人,并没有把视线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所以你才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改变,我们的成长。”
迈勒斯:“也因此没有读懂老板对大小姐的期望。”
西尔弗立刻补充:“和我们的决心。”
玛塞勒单手扶着头:“你们的…决心…呵…呵呵呵…”
那维莱特:“如果玛塞勒先生还有想要反驳的话,请尽快,否则审判就要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玛塞勒失控的向那维莱特喊道:“你以为我想吗!”玛塞勒指向下方的群众:“关注你们?凭什么!你们有关注过我吗?有经历过我的痛苦吗?有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在眼前溶解吗!”
散兵身体下意识地紧绷,双手攥起又无力地松开,呼吸都乱了一瞬,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洛依斯注意到了散兵的情绪小声询问:“怎么了阿散?”
散兵抿紧唇瓣沉默良久,终是压低声音回应洛依斯:“无事……只是想到一些过往罢了。”抬眸望向台上情绪失控的玛塞勒,眼神复杂。
玛塞勒指着所有人:“没有人帮我,连相信我的人都没有。几十年前的时候,就连执律庭的人都在跟我说……人怎么可能溶解成水,说我一定是遇到意外所以疯了。”
他失控的喊道:“薇涅尔的死就这么无足轻重地被你们所有人无视了!现在知道了吧,晚了!”
玛塞勒单手扶着头:“溶解掉的人们都回不来了!这都要怪你们,搞什么冠冕堂皇的审判,追求正义,追求闹剧,对普通人的痛苦不闻不问!薇涅尔死了啊!我和她约好了,无论什么地方都要一起去!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约定!”眼泪从他的眼眶流出:“但是,我不是枫丹人啊!我溶解不了啊!”
玛塞勒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喝下瓶中的原始胎海水,疯狂的捶打着被告的围栏:“溶解不了…溶解不了啊!”
散兵攥紧洛依斯的衣袖,身体轻微地颤抖,压低的声音中满是痛苦:“洛依斯…倘若当初我没有恢复记忆,倘若我没能将你救回…”
洛依斯复杂的抿了抿唇:“没关系,阿散活着就好,会有人替我爱你。”
散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指尖用力到泛白:“不…我不要别人爱我,我只要你。”他目光死死盯着台上的玛塞勒,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玛塞勒收敛情绪:“看见了吗?我去不了啊,我去不了.我不就只能想办法把她带回来吗?结果,到头来还是被卡雷斯这条老狗算计了一手…”他指向娜维亚:“我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居然被他的笨蛋女儿捅了一刀,哈哈哈,哈哈哈……!”
玛塞勒的癫狂让整个法庭都陷入了沉默,达达利亚良久后才回过神来:“真是……”他轻声感叹一句,视线在玛塞勒和散兵身上来回。
散兵意识到公子在看自己,不自然地偏过头避开视线,身体紧绷,手仍紧紧抓着洛依斯的衣袖:“哼……”
随着审判的结束,那维莱特郑重宣判:“那么,对瓦谢先生的指控,现在交由谕示机进行最后的定夺。”
一份文件进入谕示裁定枢机,场内瞬间亮起了蓝光。
那维莱特拿着谕示裁定枢机处理的文件,郑重宣布:“根据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审判结果,瓦谢先生——有罪。”
坐在神位的芙宁娜单手插着腰指着玛塞勒:“好了,警备队把瓦谢带走。”
“终于结束了…”散兵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手也从洛依斯的衣袖上移开,双眸微阖轻叹了口气:“这种沉闷的氛围,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达达利亚双手抱臂,轻啧一声:“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但亲眼看到这一幕…”他侧头看向洛依斯:“洛依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洛依斯看了一眼娜维娅,又移开视线:“我还有任务。”
达达利亚闻言眉间微颤,心中腾起些被隐瞒的失落,但很快压下情绪,语气轻快:“是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任务,还需要洛依斯你亲自去完成。”
洛依斯想到等会儿会发生的事偷笑:“人多不方便说,如果有时间细谈。”
达达利亚轻笑着颔首,用只有洛依斯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也好,等这闹剧彻底结束,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