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苗笙何雒来敲邬辞的房门,昨天约好今天要去山上。
邬辞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邬辞腹部流畅的肌肉线条。苗笙何雒红了脸,赶忙将邬辞推入屋里。
“雒……唉?怎么了?”
苗笙何雒将门关好,这才转身看着邬辞说。
“你怎么不将衣服穿好啊?”
“又没有外人,怕什么?”
“不行!”
说完,苗笙何雒手忙脚乱的将邬辞的衣服掖好,邬辞看出了什么,不怀好意的靠近苗笙何雒。苗笙何雒往后退去,直到抵到门才无路可退。
“你不是外人?”
苗笙何雒抬头,有些无措的看着邬辞。
“我……我是医师,什么没见过……”
邬辞笑着轻轻摸了摸苗笙何雒的头。
“好了,不逗你了,我先穿衣服,然后跟你上山,你先坐着等一下。”
说完,邬辞转身去换衣服。虽然隔着屏风,可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邬辞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苗笙何雒快速移开了视线,屏风里的人还是察觉到了。
“好看吗?要不要进来看啊,雒雒。”
苗笙何雒的脸颊发烫,被戳穿后更烫了。
“谁……谁看你了!我出去等你!”
苗笙何雒气鼓鼓的出了门,邬辞嘴角上扬。
遇鹿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殿下,真的不用我跟金风一块儿去?”
“不用跟着。”
“远远跟着也不行?”
“不用。”
邬辞换好衣服后就来牵白月,白月也乖乖的被牵着。
“小祭司,真的不用我跟着你去吗?被族长发现怎么办?”
“不用跟着,我只是去山上,不是去后山采药,而且我还带着病人。”
苗笙何雒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邬辞,邬辞笑着看向他。
苗小雒和遇鹿对视一眼,二人达成共识。
苗笙何雒和邬辞沿着河边走,河道很宽但河很浅,水很清澈都能看到水里的鹅卵石,偶尔能看到有几条小鱼游过。
白月低下头蹭了蹭苗笙何雒,苗笙何雒立马意会解开了绳子。
“去吧,到时候再叫你。”
邬辞还在纳闷,白月就已经跑到河里撒欢了。
“这神鹿……”
“白月就是贪玩,没事,让他玩,有需要我们再叫他。”
苗笙何雒带着邬辞从小道里走。苗疆不愧是供应着中原草药,低头随处可见都是叫得出名的草药。
“阿辞,你的伤还疼吗?”
“不疼。”
远处的树后,苗小雒、金风、遇鹿探出脑袋。
“我们就这样跟着他们?”
金风看了看远处的两人又看了看遇鹿。
“小祭司不让跟着,你家少爷也不让跟着,我们只能这样跟着。”
苗小雒回道。
遇鹿赞同的点了点头。
远处的苗笙何雒从自己身上的小包里拿出一个鸡蛋大的圆球,接着就要朝地上砸去。
“坏了!”
苗小雒看到苗笙何雒手上拿的东西后,立马警觉起来。
“哎!雒雒!这是干嘛?”
邬辞拉住苗笙何雒的手。
“看好了。”
苗笙何雒用力朝他们后方砸下那个圆球。
“砰!”
只是一瞬间,白烟就弥漫了一大片。
“走!”
苗笙何雒拉起邬辞的手就朝林子深处跑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
“才出苗寨他们就跟着了。”
二人向前跑去。
“这是什么情况?”
被吓了一跳的金风躲在遇鹿身后。
“被发现了。”
苗小雒淡淡的说了句。
“那现在怎么办?”
遇鹿有些焦急的看向苗小雒,而苗小雒则是淡定的转身朝河边走去。
“那就不跟了呗。”
“不……不跟了?”
金风有些不甘,但也没办法,只好跟着苗小雒去到河边。
“唉?这不是小祭司的鹿吗?”
他们来到河边,金风就看到白月在河里撒欢。
“看来他们应该是去那里了,那就没事了。”
“哪里?”
遇鹿捡了一块儿圆润,刚好能握进手心里的鹅卵石,摩挲了几下又将鹅卵石递到金风手里。
“秘密。”
说完苗小雒将水泼向金风。
“哎!你敢泼小爷我,你完了!”
金风也将水泼向苗小雒,没想到这时遇鹿刚好起身,水不偏不倚的泼在遇鹿脸上。
“金!风!”
金风心想:完了完了。
三人便像小孩子一样在水中撒欢,白月被吸引,接着也加入进来。
另一边,苗笙何雒和邬辞穿过树林和荆棘丛来到一处草地,草地上开着好多花,踩在草地上很软,很舒服,很想躺下去。
“雒雒,我们去哪里?”
“快了,伤口疼吗?”
苗笙何雒有些担忧的看向身后的邬辞。
“没事。”
接着二人来到一棵古树下,树上挂着许多红色的带子。来到这里的路可不好找,弯弯绕绕的,还有许多岔路。
这棵古树很高很大,树冠像伞一样向四周展开,树的主干很粗壮,枝叶繁茂。远远的看就像是一位弯了腰的老人,站在这棵树下不免生出些敬畏之情。
“阿辞,给。”
苗笙何雒拿出一根红色的带子递给邬辞。
邬辞接过带子有些疑惑的看向苗笙何雒,苗笙何雒也只是示意邬辞将带子挂在树枝上,并没有说其他。
邬辞将带子挂在离苗笙何雒不远的树枝上,挂完苗笙何雒虔诚的合十双手,闭眼又用邬辞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应该是苗疆的语言吧,神情神圣又庄严。好像眼前的古树是神,而苗笙何雒虔诚的在祈祷。
邬辞被苗笙何雒的神情吸引,一直注视着苗笙何雒,苗笙何雒虽然闭着眼可也察觉到邬辞的目光。
“阿辞,闭眼。”
“好。”
邬辞也合十双手,闭上眼。
二人就这样在树下站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草地上的草掀起一阵又一阵像水一样的波浪,树上红色的带子被风起,苗笙何雒头绳末端的铃铛被风吹响,他和邬辞的头发也被风吹起。
邬辞并不知道为什么要闭眼,可苗笙何雒说让他闭眼那他就闭眼。来到苗疆的这段时间,邬辞过了一段没有皇宫那般尔虞我诈的时光,只有苗寨里的人们的朴实无华,山间的无限风光,放在床头的鸢尾,以及苗笙何雒的笑容。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也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对方。
“神,听到了。”
苗笙何雒笑着看向邬辞,眼下的两颗泪痣特别惹人喜爱。
“这棵树是保佑苗寨里人们健康的神树,在树上挂红色的带子以表示请神保佑,我又向神许了个愿。”
苗笙何雒和邬辞仰面躺在草地上,草地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躺在上面很舒服。
“许了什么愿?”
“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也许了愿。”
苗笙何雒翻了个身靠近邬辞。
“什么愿?”
“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邬辞说了同样的话,苗笙何雒有些失望,邬辞摘了一根草轻轻挠了挠苗笙何雒的脸,苗笙何雒抓住邬辞的手,轻轻摩挲着邬辞的手。
“阿辞,明天晚上我们也来这里吧。”
“好。”
不知为何苗笙何雒总感觉邬辞好像要离开了,心里总有些不安。邬辞生得这样好看,回到中原是不是会有很多姑娘喜欢,回到中原以后他们还会见到吗?
“雒雒,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邬辞感觉苗笙何雒的情绪有点不对,苗笙何雒又仰面躺着,闭上眼好像在想着什么。
“阿辞,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邬辞有些猝不及防,他转头看着苗笙何雒,认真的说了句:“一定会的,雒雒,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苗笙何雒没转头看他,只是笑着回了句:“好。”
一阵风再次吹来,挂在红带子上的铃铛一直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