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宫子羽走到一个新娘面前,衣袂带起的风掠过烛火,将那窈窕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那女子正是上官浅,若是顺利,她以后便是徐令仪的嫂嫂了。
上官浅抬眸望向宫子羽,眸中交织着恐惧与希冀,仿佛眼前人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徐令仪看着那一张精致如画的脸,心里也忍不住地为她心动,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漂亮,她迟早都要“贴贴”个遍,要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徐令仪早就化身歪嘴战神暗爽姐了。
不过想归想,徐令仪还是明白自己的斤两的,就她的段位,怕是被浅姐买了还帮着数钱呢。
徐令仪这样想着,旁边的云为衫突然如紧绷的弓弦般站起来,眉头紧锁,寒意从她的周身弥漫开来,像是被惊起的寒鸦,这次任务果然可怕,难道自己还没开始就要折戟沉沙吗?
“怎么办”
“我不想死”
“我要回家”
…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牢房里炸开,十七八岁的新娘,皆是出自富贵之家,平日里娇生惯养,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泪水混着啜泣声,让小小的牢房里满是绝望的气息。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们跟我走,我放你们出去。”宫子羽的话沉稳有力,此话一出,哭闹声渐渐弱了下去,新娘们面面相觑,年里满是犹豫和怀疑。
“他们刚刚叫你羽公子,你是羽宫的少爷,执刃的儿子,你爹要杀我们,你却要救我们,这么好心?我才不信。”说话的是和徐令仪关在一起的郑南衣,她这句话也确实表达出了大多数新娘的顾虑,但他们现在深陷囹圄,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我不是执刃也不是少主,所以才怜香惜玉,你们要不要跟我走,自己决定。”
徐令仪跟在云为衫后面出了牢笼,见其他新娘还是犹豫不决,索性壮起胆子拉起云为衫。
“我相信你,云姐姐我们快些出去吧。”云为衫微微颔首,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总比困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好吧。
宫子羽这才发现云为衫后面的小姑娘,是那个在岸边朝自己挥手的姑娘。
月光透进牢窗洒落进来,照亮了她的脸庞。
不同于云为衫的清冷,上官浅的优雅,徐令仪美得明媚张扬,即使不笑,那双灵动的眼眸也仿佛藏着漫天星辰,充满生机,让人不经意就卸下防备,忍不住靠近。
宫子羽心弦微动,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慌乱:“跟我走吧。”
徐令仪拉着云为衫,亦步亦趋地跟在宫子羽身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出去了,她再也不要来这潮湿阴森的鬼地方了。
踏出牢房的那一刻,徐令仪眼里满是对宫门的好奇,这样的情节她从来都不敢想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要不是展现在她眼里的宫门的一草一木、耳畔衣服布料摩擦树枝的沙沙声,还有她脚踩在宫门地上的坚实触感,她真会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徐令仪沉浸在新奇的世界里,全然没注意前面的宫子羽已然停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他的后背上。
“嘶,好疼!”钻心的疼痛从鼻子传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徐令仪捂住自己的鼻子。庆幸她鼻子是原装的,要不她现在可保不住她的鼻子。
徐令仪有时候也真挺佩服自己的,都疼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情胡思乱想。
“没事吧?”宫子羽察觉到背后的撞击,连忙转身。
只见徐令仪正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模样,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兔子,月光为她披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让我看看,怎么样了”宫子羽轻轻扶着徐令仪的胳膊,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四目相对之时,世界突然静得好像只剩下彼此两个人,徐令仪泛红的眼眶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澄澈的如春日的湖水。
徐令仪抬头看向宫子羽,一时之间竟忘记了疼痛,任由着宫子羽检查,眼前的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帅气的让人挪不开眼,谁说只有止痛药才能止疼,你看,看帅哥还不是同样奏效。
“你好帅啊”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徐令仪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整张脸涨得通红“没事没事没事,我刚刚是是说我没事,没说其他的!”
看给我徐姐急得,都结巴了。
宫子羽闻言,不禁暗喜,他当然听见她说什么了,她也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感觉吗?
弯腰捡起刚刚被徐令仪撞落的面具,塞进她手里“没事就好,你先跟着他们走,我去看看后面,面具你先帮我保管着。”说完,对着徐令仪莞尔一笑,转身向队伍的后面跑去。
望着宫子羽的背影,徐令仪的脑海中闪现出四大爷的经典台词。“朕觉得甄氏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此时的她就像那四大爷,只不过那心仪之人从甄氏变为了宫氏。
徐令仪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这些荒唐的想法给赶出去,天呐!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这花痴,徐令仪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
徐令仪看向宫子羽跑去的方向,云姐姐?啊,对,她想起来了,剧情里是有这么一个桥段,刚刚自己想得太入迷,放开了云为衫的手都没意识到,算了,自己还是先跑吧,把面具系在腰间,跟着新娘向暗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