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凌晨翻垃圾箱找回被撕毁的原始凭证
新亚大厦地下停车场的垃圾压缩站泛着腐酸味，林晚蹲在分类箱前，睫毛挂着霜。周世坤撕碎的凭证混在隔夜外卖盒里，油渍浸透的数据像凋零的鸢尾花瓣。她徒手扒开馊臭的塑料袋，指甲缝渗血也浑然不觉——直到摸到半张残破的采购单编号。
监控探头红光扫过时，她迅速将纸片塞进内衣暗袋。起身时膝盖撞上铁质箱角，闷响惊飞了翻找剩饭的流浪猫。值班保安的手电筒光束追过来，她贴着墙根挪动，高跟鞋跟卡进排水沟的瞬间，想起周世坤晨会时说的话：“原始凭证？不是实习生该操心的事。”
8. 周世坤要求她三天完成不可能的市场调研（故意不提供交通补贴）
“城西二十家4S店的季度客流量分析，周四下班前给我。”周世坤旋转着万宝龙钢笔，空调出风口正对林晚还在滴水的衣领。他刻意调出地图投影：“直线距离37公里，很适合锻炼新人嘛。”
行政部发放的调研手册第45条用小字标注：外勤补贴需直属领导签字。当林晚递上申请单时，周世坤正在给盆栽喷水，水雾漫过纸面晕开了墨迹。“哎呀，打印机故障？”他撕碎湿透的纸张扔进碎纸机，齿轮转动声像钝刀刮骨。
9. 出租车司机绕路导致误机（后视镜里司机与周世坤的微信聊天界面）
机场高速堵成暗红色时，司机第四次拐进无名小路。“姑娘别急，这条道我熟。”后视镜里，微信对话框弹出新消息：【坤哥放心，保证让她赶不上十点的航班】。林晚攥紧安全带，看计价器数字跳得比心跳还快。
飞机掠过天际时，她站在荒草丛生的省道旁。司机嚼着槟榔收款，二维码姓名栏赫然是“周先生代付”。后座夹缝露出半截烟盒，印着周世坤常抽的黄鹤楼1916。
10. 调研对象是周世坤舅舅，拒绝配合（对方把烟灰弹在她调研问卷上）
“坤仔让我好好招待你。”秃顶男人叼着雪茄，烟灰落在问卷家庭年收入栏上，烫出焦黑的洞。他脚边的藏獒犬龇牙低吼，涎水滴在林晚磨破的丝袜上。
玻璃烟灰缸刻着“新亚集团十周年纪念”，林晚拍照时屏幕映出自己结霜的瞳孔。男人突然掀翻茶几，碎瓷片划过她脚踝。“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市场？”他踹开办公室门，“下个月再来，老子给你准备更好的见面礼。”
11. 徒步走访20家终端门店
第三天傍晚，林晚瘫坐在最后一家门店的消防通道里。帆布鞋底被磨穿，脚掌水泡混着血水黏住袜子。她按门店顺序整理数据：第一家保安放狗追了她半条街，第五家销售经理故意报错数字，第十七家的监控拍到周世坤秘书来清场。
便利店加热的饭团噎在喉咙，她舔着矿泉水瓶盖计算：37公里路程，日均微信步数破五万，地铁卡余额撑不到月底。但Excel表格里的环比增长率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比带血渍的创可贴还刺眼。
12. 录下司机通话作为证据
“坤哥说再给你安排个惊喜。”司机在加油站打电话时，林晚假装补妆，口红状录音笔闪烁红光。她截取音频时特意保留背景音：油枪轰鸣声与周世坤办公室同款空气净化器的白噪音。
备份文件加密上传云端时，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霓虹灯透过落地窗切割她的侧脸，玻璃倒影里，实习生胸牌在垃圾桶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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