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

"哇哦～"樊振东夸张地叫道，"为什么我们没有特制药膏？"

　　其他队员立刻围过来起哄。屏风后，正在给孙颖莎扎针的木小悠手一抖，差点扎错穴位。

　　"安静！"她红着脸呵斥，"还想不想好好治疗了？"

　　众人哄笑着散开，只有王楚钦抱着那盒药膏，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最后一个理疗结束已是黄昏。木小悠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连续工作六小时，她的手指已经有些发抖。

　　队员们东倒西歪地瘫在椅子上，像一群刚打完硬仗的伤兵。

　　"你们啊，"木小悠无奈地看着他们，"平时不注意保养，现在知道疼了？"

　　"小悠医生，"陈梦虚弱地举手，"你刚才的手法跟谁学的？太...专业了。"

　　"爷爷教的，"木小悠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他老人家说，好大夫要有一双'知轻重'的手——知道哪里该重，哪里该轻。"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医疗箱底层拿出一个保温壶："差点忘了，喝点药膳汤恢复体力。"

　　壶盖一开，浓郁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队员们像闻到食物的小狗，纷纷凑过来。

　　"这是...骨头汤？"马龙好奇地问。

　　"加了黄芪、当归、枸杞，"木小悠一边分汤一边解释，"补气活血，对运动损伤特别好。"

　　众人捧着一次性纸杯，小口啜饮。汤的味道出奇地好，鲜香中带着淡淡的药味，喝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太好喝了！"孙颖莎眼睛亮晶晶的，"小悠姐，你还会煲汤？"

　　木小悠笑了笑："中医讲究药食同源。这汤我熬了六个小时，骨头都化在汤里了。"

　　王楚钦捧着汤，看着木小悠疲惫却满足的侧脸，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这个女孩明明可以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却甘愿为他们熬药煲汤、按摩针灸，甚至不惜弄伤自己的手。

　　他注意到木小悠右手腕上贴着的膏药——那是过度使用手腕的迹象。

　　"你的手..."他轻声问。

　　木小悠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没事，老毛病了。"

　　王楚钦想说什么，却被秦指导的声音打断："好了，喝完汤回去休息，明天开始封闭训练！"

　　队员们陆续离开，王楚钦故意落在最后。等人都走光了，他拦住正在收拾器械的木小悠。

　　"伸手。"他说。

　　木小悠疑惑地伸出右手。王楚钦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那盒特制药膏。

　　"礼尚往来。"他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在她发红的手腕上。

　　木小悠愣住了，任由他动作。王楚钦的指尖温暖干燥，涂抹药膏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以后别太勉强自己，"他低着头，声音很轻，"我们...会心疼的。"

　　木小悠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训练馆的灯光下，王楚钦的侧脸线条格外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嗯。"她轻声应道，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起来，谁都没再说话，却也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