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将黑金古刀插入战术背包时，阿宁的队员突然横刀拦住去路：“张先生，阿宁队长吩咐了，您不能离开。”风沙卷起他防沙布的边角，背后的黑金古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队员的枪栓“咔哒”作响，却被张起灵一个冷冽的眼神逼退半步。他绕过阻拦者，脚步未停——对讲机里已断联九个小时，频道17的指示灯始终暗着。

“站住！”队员终于举枪瞄准，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

“吱呀——”轮胎摩擦沙地的声响撕裂空气。一辆涂着迷彩的越野车猛地冲进营地，车顶架着的重机枪还挂着露水。胖子探出头，墨镜反着晨光：“嚯！小哥咋还让人堵了？来潘子，咱给小哥开开道。”

潘子跟着跳下车，军用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跟这帮小年轻费什么话。”话音未落，匕首已钉在队员脚边，那人吓得后退时，潘子顺势一个侧踢，将人撂倒在沙地里。

越野车在岩缝间颠簸时，胖子突然一拍大腿：“啥？天真那小身板也进了魔鬼城救人去了？！”他差点把墨镜震掉。

张起灵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蚀柱，指尖在膝盖上轻轻叩击——这是他焦虑时的习惯。潘子握着方向盘叹气：“小三爷还是那么善良啊……”

“吱呀——”引擎突然发出怪响，车子在一片雅丹地貌前熄火。潘子拧钥匙没反应，跳下车掀开引擎盖，黑灰蹭了满脸：“操！没油了！”

“没油了？！”胖子跳起来，“潘子你出门不看油表啊？！”

“呸！”潘子抹了把脸，“这车是你选的你怪我！”

两人吵骂声中，张起灵已背起战术包。黑金古刀的刀柄在他背后泛着冷光。

“哎小哥！你等等我们!”胖子也没跟潘子斗嘴了，拿起自己的包就跟上了张起灵。

沉船遗址的营地，沙地上的血腥味已浓得化不开。胖子捏着鼻子骂娘：“我操！这他妈哪是营地，分明是屠宰场！”潘子目光扫过遍地残骸，没看到吴邪的身影，松了一口气，向胖子他们喊到“这里没有小三爷，他应该还活着。”

张起灵的脚步突然顿住。不远处的沙地上，一具尸体被件深灰色外套覆盖，布料边缘绣着极淡的北斗暗纹——是张敛尘常穿的。他的指尖在刀柄上骤然收紧。

“小哥你咋了？”胖子扒拉开几具骸骨，回头见他僵在原地，“认识这人？”说着便要去掀外套。

“别碰！”张起灵的警告迟了半秒。外套被掀开的瞬间，一只猩红的尸蟞王猛地窜出

黑金古刀出鞘如电，刀光在半空划出圆弧。尸蟞王被削成碎渣的瞬间，张起灵已看清尸体面容——是阿宁队里的陌生队员，喉管被啃噬殆尽。他攥着刀柄的手指缓缓松开，连自己都未察觉，刚才那刻心跳几乎停摆。

“吓我一跳！”胖子拍着胸口，“胖爷我差点小命不保……”他没说下去，却看见张起灵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外套内侧——那里用银线绣着极小的“张敛尘”二字。

尸蟞王的残肢在沙地上冒着青烟，胖子盯着外套内侧的银线刺绣，惊得把手里的压缩饼干都捏碎了：胖子盯着外套内侧的银线刺绣，惊得墨镜都滑到了鼻尖：“张、张敛尘？！道上传说能单手捏碎尸蟞的‘尘先生’？”他咋舌道。

“啧啧，可惜了这号人物……”胖子蹲身想查看尸体面容，却被张起灵攥住手腕。那人的指尖还停在“张敛尘”三字上，指腹摩挲着线脚。“不是他。”张起灵的声音冷得像刀。

胖子追上去拽住张起灵背包带：“哎小哥！你跟这尘爷到底啥关系？看你刚才那样儿，跟见着自家媳妇儿似的——”

张起灵猛地顿住，刚才刀锋削向尸蟞王时，他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这人被虫群围住的画面。

“啧，还真急眼了？”胖子指着刀上残留的尸蟞浆液，“看你把这虫子削得跟饺子馅似的，多大仇啊？”

张起灵没理他，只是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