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者

暴雨敲打着教室的玻璃窗，林夏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指尖在苏棠和兜帽男交叠的身影上反复摩挲。照片拍摄角度刁钻，显然是经过精心布局的偷拍，而苏棠手中握着的，赫然是半截与她同款的白鹰徽章。

"小夏？"苏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林夏迅速锁屏转身，看见少女抱着素描本，发梢还滴着雨水，"下这么大雨，一起撑伞回宿舍吗？"

"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林夏的目光扫过苏棠泛红的耳尖。苏棠的手指骤然收紧，素描本边缘在掌心压出褶皱："就在图书馆......"话音未落，教室外突然传来骚动。几个黑衣人闯进来，为首的墨镜男亮出证件："林小姐，我们是国安局的，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林夏被带到一间密闭审讯室，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认识这个人吗？"探员甩出一张照片，正是与苏棠交谈的兜帽男，证件照上的名字是"陆沉"，身份栏却写着"绝密"。林夏不动声色："没见过。"

"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探员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陆沉正在焚烧文件，火光映亮他颈后的刺青——倒转的白鹰，"暗影余党正在策划一场针对豪门的袭击，而你的好友苏棠，三天前刚从境外接收了一个可疑包裹。"

深夜，林夏翻墙潜入苏棠的宿舍。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见少女枕头下压着的信封。信封里除了半截白鹰徽章，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时的苏棠父母站在暗夜联盟的旗帜下，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计划成功，第三枚棋子就位。"

"你果然来了。"苏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林夏转身，看见好友握着美工刀抵在手腕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对不起，小夏，我从六岁起就被他们洗脑......"她撩起长发，后颈处赫然烙着和陆沉同款的刺青。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陆沉破窗而入，枪口对准苏棠："叛徒就该死！"林夏本能地扑过去，子弹擦着她肩膀飞过。混乱中，苏棠突然夺过林夏手中的半截徽章，拼合处竟弹出一个微型芯片。

"这是打开暗影核心数据库的钥匙。"苏棠将芯片塞进林夏掌心，"他们当年杀了我爸妈，又把我培养成监视你的工具......"她突然将林夏推向门口，"快走！我来拖延时间！"

林夏跌跌撞撞跑到校门口，正撞见霍沉舟的黑色轿车。男人扯开她染血的衣领，看到伤口后眼神瞬间冷下来："谁干的？"不等回答，他已经发动车子："国安局有内鬼，你的行踪暴露了。"

车子停在一处废弃的剧院。霍沉舟打开地下室的暗门，里面堆满了关于暗夜联盟的资料。林夏注意到墙上贴着数十张少女的照片，每张下面都标注着"潜在目标"，而苏棠的照片被红圈标出，旁边写着"已叛变"。

"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暗影余党的'蔷薇计划'，"霍沉舟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唐雨薇正在和陆沉密会，"表面是校园霸凌，实则是筛选有特殊背景的女孩，将她们培养成新一代杀手。"他放大画面，唐雨薇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夏的课程表。

凌晨三点，林夏收到苏棠的短信："城西旧仓库，带着芯片。"霍沉舟试图阻拦，却被她甩开："我必须去，这是救苏棠的唯一机会。"仓库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苏棠被铁链吊在中央，陆沉举着枪站在摆满炸药的控制台前。

"把芯片交出来！"陆沉嘶吼着，"你们以为摧毁了服务器就赢了？暗影的势力渗透在每个角落！"他按下按钮，炸药倒计时开始。千钧一发之际，林夏将芯片插入控制台的卡槽，屏幕突然亮起白鹰的全息投影——竟是苏棠父母的影像。

"当年我们假意加入暗夜联盟，实则建立了反制系统。"画面里的男人将一枚戒指按在墙上，暗格弹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账本，"所有罪证都在这里，只有真正的白鹰血脉才能开启。"

林夏看着自己胸前的徽章与戒指完美契合，地下室的墙壁轰然打开。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硬盘展现在眼前，其中一份标注着"蔷薇计划完整名单"的档案上，第一个名字就是——唐雨薇。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陆沉绝望地扣动扳机。苏棠猛地扑过来，子弹穿透她的肩膀。林夏抱着好友染血的身体，听见她气若游丝地说："这次......换我保护你......"

三个月后，育英高中的礼堂里，苏棠站在领奖台上领取"校园反霸凌大使"的奖杯。她的短发下，后颈的刺青已经洗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白鹰贴纸。台下，林夏与霍沉舟相视而笑，手机突然震动，是国安局发来的加密邮件——在唐雨薇的别墅里，搜出了与暗影余党往来的密信。

夜幕降临，林夏站在林家老宅的露台上，望着城市璀璨的灯火。远处的高楼大厦间，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戴着兜帽的男人抬头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握紧胸前的白鹰徽章，知道这场光明与黑暗的较量，永远不会真正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