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照进林夏的公寓，煎锅里的培根正滋滋冒油。她哼着歌给吐司抹果酱，突然听见玄关传来窸窸窣响动，紧接着是霍沉舟略显局促的声音：“小夏，我……我带个人回来。”
林夏握着锅铲转身，目光瞬间定格在门口那个怯生生的身影上。十四五岁的少女裹着宽大的灰色卫衣，怀里死死抱着破旧的小熊玩偶，乱糟糟的黑发下，一双琥珀色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脖颈处淡粉色的疤痕蜿蜒如蝶翼——赫然是病毒感染者才有的印记。
“这是小满，黎明组织在清理据点时发现的遗孤。”霍沉舟摘下沾着雪粒的围巾，“她无亲无故，我想着……”他话没说完，小满突然躲到他身后，只露出半张小脸。
林夏挑眉将煎蛋装盘：“霍大指挥官开始学人家当爹了？”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多拿了副碗筷。余光瞥见小满盯着餐桌上的早餐直咽口水，又默默把煎得金黄的培根分了一半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混乱播放键。小满表面装得高冷，半夜却偷偷溜进林夏房间，抱着被子往她床上一蜷：“我房间有怪声。”清晨林夏睁眼，总能看见少女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自己颈窝，小熊玩偶被挤到了床尾。
霍沉舟的偏心更叫人哭笑不得。给小满买限量版漫画时眼睛都不眨，轮到林夏想要新咖啡机，他却一本正经：“旧的还能用，要节约。”最离谱的是某天林夏回家，竟撞见两人穿着同款恐龙睡衣窝在沙发看动画片，茶几上摆满她明令禁止的薯片和可乐。
“霍沉舟！”林夏叉腰站在玄关，“你就是这样带坏小孩的？”小满立刻把薯片藏到身后，大眼睛湿漉漉的：“姐姐别生气，是我非要吃的。”霍沉舟也跟着帮腔：“孩子长身体，偶尔吃点没事。”气得林夏转身回房，却在门缝里看见小满吐着舌头冲霍沉舟比耶，俨然是个小戏精。
直到某个雨夜，林夏被压抑的啜泣声惊醒。推开门，小满蜷在客厅角落，小熊玩偶掉在一旁，脖颈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我梦见那些白鹰人了……”少女浑身发抖，“他们说我是怪物……”
林夏默默在她身边坐下，将颤抖的人搂进怀里。记忆闪回自己被关在实验室的日子，掌心无意识摩挲着腹部的疤痕：“知道吗？我这儿也有个丑丑的疤。”她轻声说，“但霍沉舟总说，这是战士的勋章。”
小满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也是战士？”“当然。”林夏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保护世界的战友啦。”少女破涕为笑，伸手勾住她的小指：“拉钩！不许和我抢哥哥！”
晨光再次洒落时，霍沉舟揉着睡眼走进厨房，愣住了——林夏和小满穿着同款围裙，正有说有笑地烤曲奇，烤箱里飘出的香气混着少女们的笑声，将最后一丝阴霾都驱散干净。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偷偷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或许，这就是最珍贵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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