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沈厌遇发现自己开始习惯沈厌叙的存在，像呼吸一样自然。比如晨光初透时，对方会溜进他房间，用指尖戳他脸颊叫他起床；比如晚自习结束，书包里总会多出一块对方悄悄买的柠檬糖，说是缓解熬夜的苦涩。

沈厌叙“哥，周末要不要去采风？"

沈厌叙某天放学后突然提议，手指在钢琴谱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沈厌叙"美术老师推荐的湿地公园，听说芦苇荡特别美。"

沈厌遇正咬着笔头解数学题，闻言抬头，撞进对方亮晶晶的眼里。他喉结微动，钢笔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沈厌遇"......你不是要练琴？"

沈厌叙"练完再去嘛。”

沈厌叙凑近，指尖勾走他鬓角的碎发，

沈厌叙"你不是总说我的风景画缺灵气？带你亲临现场找找灵感。"

周末的湿地公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香。

沈厌遇扛着沈厌叙的画板，看他蹲在芦苇丛里描摹光影，风掠过时，金黄的穗子擦过对方发梢，像一场无声的舞蹈。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总在注视沈厌遇——专注画画时的侧脸、走路时晃动的发尾，甚至对方被蚊子叮了小腿时懊恼的嘟囔。

沈厌叙"哥，你看这里！"

沈厌叙突然指着水面惊呼，夕阳下浮着一群红鲤，鳞片折射出碎金般的光。沈厌遇还没走近，就被对方拽住手腕

沈厌叙"快许愿！传说同时看到七尾锦鲤的人会......"

话未说完，沈厌遇已被拉近。

芦苇的绒毛蹭过鼻尖，沈厌叙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睫毛几乎要扫到他脸上。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他听见对方急促的补充：

沈厌叙"会愿望成真。"

他们同时闭眼的瞬间，沈厌叙的愿望很明确：希望这个拥抱能持续到心跳平息，希望沈厌遇永远不必松开手。

从湿地公园回来后，沈厌叙发现沈厌遇开始有意无意地触碰他。比如洗碗时会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指尖在洗碗池边画圈；比如看电影时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温热的气息搅乱他的思绪。

这些微小的暧昧像发酵的蜜，在两人之间织出甜腻的网。直到某天暴雨，沈厌遇在琴房撞见沈厌叙练习肖邦的夜曲。琴声里藏着压抑的颤抖，少年的手指在琴键上起伏，像在诉说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曲终时，沈厌遇听见他低声呢喃：

沈厌叙"哥，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走过去，指尖覆上对方冰凉的手腕。沈厌叙猛地抬头，眼底蓄着未落的泪：

沈厌叙"他们都说我们不该这样......说我们疯了。"

沈厌遇"谁疯了？"

沈厌遇将人拉近，吻落在颤抖的眼睑上，

沈厌遇"两个没有血缘的人，互相喜欢，哪里疯？"

沈厌叙的眼泪终于滚落，却笑着吻住了他的唇角：

沈厌叙"沈厌遇，你才是我的解药。"

后来的每个雨天，他们都会在琴房交换潮湿的吻。沈厌叙会在琴谱上写满"遇"字，沈厌遇则把对方送的每一颗柠檬糖藏进抽屉，直到攒成甜蜜的堡垒。

高考前夕，父亲在晚餐时提到要送他们去不同的城市读书。筷子"啪"地落在桌上，沈厌叙第一次顶撞：

沈厌叙"我们分开会影响成绩。"

沈厌遇握住他的手，掌心传递着无声的安抚。

那晚，他们在露台分享同一罐啤酒，沈厌叙醉醺醺地说：

沈厌叙"遇，我讨厌‘伪’这个字。明明不是假的，为什么要加‘伪’？"

沈厌遇"那就撕掉它。"

沈厌遇吻住他的耳尖，

沈厌遇"等录取通知书下来，我们就去领养一只猫，叫它‘真’怎么样？"

高考结束那天，沈厌叙在考场外等到浑身湿透——暴雨又来了。

沈厌遇冲出来时，他张开双臂，接住那个飞奔而来的身影。雨水混着体温，他们在雨幕里大笑，衬衫贴紧彼此的轮廓，像两株缠绕生长的藤蔓。

沈厌遇喘着气，指尖抚过他湿漉漉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