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一天哈利跟着德拉科回了宿舍，斯莱特林的学生比格兰芬多略少，所以宿舍基本都是双人宿舍，德拉科肯定是托了关系和哈利分在一起，本来有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在旁边尤其是他黑头发绿眼睛德拉科是非常高兴的，奈何他发现宿舍里的哈利就像个闷油瓶，一言不发，一到熄灯时他才会发出声响，而且基本上是“嗯”“哦，好的”这种无效回答，搞的德拉科最近都快闷死了。

他拉着哈利坐下，严肃的看着他：“波特，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哈利的手指不自觉的蜷了蜷，长长的睫毛低垂，挡住那双举世无双的眼睛，良久，他才低笑一声：“我怎么了？”

“你从开学到现在就没在宿舍里说过一句话，没有和斯莱特林的同学说过一句话，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你一直看着脚尖不敢看我的眼睛。”德拉科看着他，“波特，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你到底是怎么了？”

“想起了一些往事。”哈利冷淡的看着他，目光中带上了疏离，“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我当然会控制好我的情绪。”

德拉科皱眉：“这么说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了。”

“我没什么好告诉你的。”哈利干脆利落的转移了话题，“周日是我的第一场比赛，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你来看吗？”

“……行。”

斯内普怒气冲冲的冲到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我想你要给我解释清楚，那个男孩为什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还有，他为什么瘦成那样——你看到他看我时戒备的眼神了吗？”

邓布利多无奈的笑了笑：“他的戒备我们有目共睹，他瘦成那样这件事我也有些意外，毕竟我认为佩妮不会苛待他……他自己给我写的信里说他过的还不错，就是有点挑食——”

“如果你说的挑食就是挑食物的时候就近原则，能没有多余动作就没有，并且吃的非常快刚坐下就又走了，我没意见。”西弗勒斯并不接受反驳，“挑食的人只是不吃不要吃的食物，而不是会被自己饿死，邓布利多，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要是让我知道莉莉的孩子被他们苛待，你知道我会做什么——或许是去阿兹卡班陪一下那只讨厌的狗。”

“我想我的确应该注意。”邓布利多从善如流的点头，“西弗勒斯，你的担忧完全在理。”

“还有——你注意到他今天才吃了多少吗？也许他还是和孩子，但是就是和德拉科比——你知道马尔福家的孩子一向比较瘦——他吃的那点东西也和没吃一样！”

“西弗勒斯，我原以为你会将他当成詹姆。”邓布利多突然说。

“是啊，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后来我发现这孩子虽然长的很波特，但是比他矮小，也比他瘦削，还有他的那双眼睛，我很奇怪，他也并不像他的母亲，我不明白那个孩子的眼睛为什么会蒙上那么浓重的尘埃——你应该记得莉莉一向活泼。”西弗勒斯提到詹姆时难掩脸上的厌恶，随后又换上了凝重的表情，“我想我需要知道，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两个令人生厌的麻瓜把莉莉的孩子养的这么阴郁、孤僻……”

“西弗勒斯，这你应当让哈利主动告诉你。”邓布利多说到，“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

邓布利多拿起分院帽带到了头上：“西弗勒斯，我想你愿意一起听一听。”

“阿不思？稀客，稀客。”分院帽客气的说，“这么说，你们是想问问关于波特家那孩子的事？那孩子真是奇怪，他精明又莽撞，善良又戒备，冰冷却温柔……他总有些执念，好像是关于拯救的……其实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适合他，他让我选择，对了，他似乎还有一点怯懦——他让我快一点，宁可草率的去赫奇帕奇愿不愿意被那么多人凝视，我直觉他和五十年前的那个孩子一样天资卓绝，并且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认为他在斯莱特林会成大器的。”

邓布利多看了西弗勒斯一眼：“你也明白的，是吧？你就是因为莉莉……”

“够了。”西弗勒斯终止了谈话。

事实上，让他说这些，哈利是肯定不愿意的。在原本的一年级，哈利表面过得开心、快乐，实际内心世界暗流涌动，再罗恩和赫敏的帮助下，他才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快乐。

可怜罗恩只有一茶匙的感情，并且睡觉睡的非常沉，而斯内普教授又天天布置超长的论文，他们才没发现哈利脸上严重的黑眼圈以及德拉科也没有发现他半夜因为噩梦惊醒甚至说梦话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不是对朋友不坦诚，他只是希望自己和他们一样，让他们不要将自己当成一个异类……

可是这一回好像还没多久，甚至还没有发生什么就被赫敏看出了端倪啊。哈利心想，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些肮脏事……，

面前躺着小天狼星、卢平、斯内普的尸体，弗农在哈哈大笑：“好了，小子，现在再也没有人回来帮助你了，你还有底气吗？贱种，你在硬气什么？”

他甚至看到达利有点慌张的向他打手势：你倒是认错啊，你认个错服个软他不就轻了？

可哈利不愿意，作为詹姆和莉莉的孩子，他不可能向一个讨厌的麻瓜低头——

熟悉的黑布蒙上眼睛，身后有风，他正混沌的思索那是什么，一道皮鞭就抽在了身上。

“冷……”他瑟瑟发抖，“好疼……，不，不要……我，我错了，不要……”

“波特，波特！哈利·波特！”德拉科焦急的摇晃着他，但他毫无反应就像一只行将就木的木偶，他想起了什么，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家伙，都快烧成暖气片了！

他着急的跑出宿舍去找了斯内普:“教授，波特发烧了，好像挺严重的，您能不能——”

不等他话还没说完，斯内普就噌的一声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问：“你是怎么发现他发烧的？”

“他做噩梦了，不停的说梦话，教授。”

“他说了什么？”

“冷，好疼，不要，我错了。”德拉科简单的提炼了一下哈利含糊的梦话中的关键词，“我怎么都叫不醒他，有点担心——”

“他以前有过做噩梦惊醒吗？”斯内普继续问。

“有，就是昨天——他那时候不停大呼小叫——哦，您知道，他一向说话声音轻得就跟蚊子一样，所以也算的上大呼小叫——当时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看着我不停的后退，把自己缩成一团——教授，你说他——”

他被西弗勒斯吓到了。

他从未见过西弗勒斯表现的那么生气。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被凿出了一个大口子，除了莉莉，他发现他居然真的可以在乎一个人。原本空落落的地方装进了一个瘦小无力，又有一些病态的苍白的哈利·波特。他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哈利首先是莉莉的儿子，然后再是一个波特。还是一个不太讨厌，甚至有点优秀的孩子，他不像莉莉那样开朗，也不像詹姆那样嚣张跋扈，他冷漠、优秀，乖巧的外壳之下藏着伺机而动的毒蛇，无坚不摧的外壳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他是一个天生的斯莱特林，但是又带有格兰芬多的特质。是个有趣的孩子。

“他是不是很瘦，还很轻？”西弗勒斯平复了一下呼吸，问，“你们同一个宿舍，有没有在他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他身上有伤之类的？”

“没有，教授。”他选择性忽略了第一个问题，毕竟这一回的哈利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天天把自己封闭起来，他也没抱过，当然不知道哈利是不是轻，是不是瘦。不过上辈子这个时候，哈利似乎要开朗一些。

他必须好好和波特谈谈。

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

“生死水，一整瓶？”他皱起眉头，“这家伙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chapter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