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盛二十八年,太祖忽然驾崩,虎贲将军言凤山把持朝政,祸乱朝纲,扶持先帝幼子萧文敬即位,诛杀藩王,排除异己,存谋逆之心。
后来先帝长子藩王萧武阳,他以清君侧为名,在北方起兵勤王南下一千三百里,四方归顺,扫除奸佞,入主王廷。
萧武阳高昂着脖颈,以胜利姿态骑着战马进入王宫,而此时太极殿出现了五具焦黑的尸体,属下来报,说外界传说文帝畏罪自杀,尸体存于其中。
云清闻讯赶来,看到那几具烧焦的尸体时,眼泪顿时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般,控制不住地往下坠落。
“哥哥!哥哥!”她推开身旁的眼线,身形踉跄不稳地朝着烧焦的尸体狂奔而去。
一股浓郁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云清深吸一口气,锐利的目光从五具尸体身上扫过,悬在半空中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这里面,没有一具尸体属于萧文敬。
她深深地叹出一口浊气,随后浑浑噩噩地被萧武阳也就是如今皇上身边的侍从搀扶起来。
“殿下节哀顺变,如今废帝已死,你该照顾好身体才是。”
清冷的月光下,幼时玉雪玲珑的小玉团早已彻底长开,少女的肌肤冷白似雪,双唇不点而赤,一双眼睛潋滟生波,眼底含着晶莹的泪珠,如明镜般澄澈透亮,纯真与妩媚浑然天成相融,寻常人只一眼就能被勾了七魂六魄。
“你与你母亲长得很像。”一直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男人翻身落地,一把推开侍卫将她搀扶起来。
“好了,哭哭啼啼像是什么样子?怎么?就他萧文敬是你的哥哥,那孤呢?”
云清被他眼底残存的血腥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大哥,我——参见圣上。”
她的软唇颤抖两下,随即尾音发颤的道。
萧武阳冷哼一声,见柔软的肌肤从掌心之中彻底抽离,心中顿生一股强烈的不满。
但见她吓得眼泪半垂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训斥愣是生生卡在喉咙里:“行了!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样子!此处血腥气息甚重,你先回宫!”
云清张了张嘴,见萧武阳满眼怒容的模样,只得乖觉地闭上嘴转身上马。
不染尘埃的一片纯白之中,往城门口移动的轿车显得格外显眼。
萧武阳盯着她离开的马车良久,眼神浑浊的重新落在五具烧焦成黑炭的尸体上:“让仵作仔细勘察,有任何遗漏之处,他的人头也一并丢了吧!”
身旁之人低低的应了声是,萧武阳转身往殿内走去,走至一半时脚步毫无征兆地顿住:
“高相举荐的人,可入了京?”
“回陛下,那人此刻只怕正好出现在城门口,属下这就命人将他带入皇城之中——”
萧武阳低低的嗯了声:“切记做事不要太过张扬!”
属下赶忙低头应是,得到他的首肯后当即消失在漫漫长夜之中。
冷冽的寒风将马车帘子刮起,外头的雪越下越烈,屋檐屋脊皆落一层厚厚的白雪。
云清身旁的侍女正要将帘子关上时,冷不丁被一只雪白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