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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来自过去的投影

向日葵小院的天气预报

星野雨操控的无人机嗡嗡嗡地在院子上空转了三圈,像只勤劳的小蜜蜂,随后精准地把包裹“啪”地一声投到了石榴树下。陈暮蹲下来,手指捏住缓冲材料的一角,嗤啦一声撕开,里面露出一台老式全息投影仪。机器侧面还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写着——

「1989年实验影像·最终章」

按钮被按下的一瞬间,整个院子像是有人偷偷按下了黄昏键,“唰”地一下暗了下来。空气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年轻的陈昭彦穿着沾满面粉的白色工作服,背后是长崎甜点店实验室的背景。他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温和的笑容,嗓音低沉而清晰:“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记忆嫁接实验成功了。”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轻轻擦拭了一下眼镜,又继续说道:“今天是2023年8月15日,正好是……”

话音未落,画面忽然闪烁起来,“哔哔”两声后,场景猛地切换——浓烟滚滚,熊熊烈火吞噬了实验室。年幼的小满和小葵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啊啊”,他们的声音虚弱而急促。陈昭彦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两个孩子的小手,把它们叠在一起:“记住,石榴树下埋着……”

就在这时,全息投影像是被人狠狠掐断一样,突然中断了。院子里顿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八哥鸟机械般重复着:“8月15日……8月15日……”

小葵猛地转身盯着陈暮,眼睛瞪得圆圆的:“今天是几号?”

陈暮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刺眼极了:“2023年8月15日。”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这不是预录影像。”小葵的舅舅突然开口,语气异常冷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大小的装置,表盘上刻着几个细小的字:“记忆共振器。”他缓缓解释道:“昭彦当年在实验室地下埋了个发射器,只要记忆果实被激活,就会自动播放对应时间点的影像。”

星野雨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低头一看,立刻举起屏幕:“哥哥刚破译了部分数据!那场火灾根本不是意外!”屏幕上是一份泛黄的调查报告,红笔圈出的关键句格外醒目——「温度控制系统遭人为篡改」。

众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朝阁楼冲去。脚步声咚咚作响,在木质楼梯上回荡。小葵快速翻找录音带的檀木箱,指尖忽然触到夹层中的硬物。她抽出来一看,是一张烧焦了一半的图纸。上面画着向日葵小院的平面图,地下室的位置被粗暴地标注着:“记忆核心”。

“等等……”陈暮忽然皱起眉头,“地理老师说过,我们院子地下有异常温度波动!”

仿佛回应他的话,整栋小楼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厨房里的冰箱“咔嚓”一声自动打开,冷冻室的冰格弹出一个小型显示屏,上面的数字跳动着:

00:59:59

00:59:58

00:59:57

地理老师拿着他改造过的金属探测器,在甜点店储藏室的地板上扫来扫去,最后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是这里。”他说着,众人一起撬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一个巨大的球形装置悬浮在地下室中央,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光点,仿佛宇宙的心脏在缓慢跳动。装置周围环绕着十二台老式温度控制器,每台显示器上的数值都不同:36.5℃、37.2℃、38.9℃……

“记忆共鸣炉。”舅舅的声音微微颤抖,“昭彦居然真的建成了……”

陈暮的目光落在控制台上的一幅儿童画上。画上是两个手拉手的小孩,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小满和小葵永远在一起。”

星野雨迅速连接上装置的数据端口,兴奋地喊道:“哥哥说这个系统在等待特定记忆波动……就是你们刚才吃的果实!”

显示屏猛然切换画面,显示出完整的记忆场景:火灾当晚,陈昭彦将一个铁盒塞进五岁的小满手里,声音低沉却坚定:“等你们长大后一起打开。”

全息影像中的小满哭着问:“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当石榴树开花,向日葵结果的时候。”陈昭彦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释然,“记住,温度是……”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球形装置发出柔和的蓝光。所有的温度控制器同时指向37.2℃,地下室墙壁上的老式扩音器传出陈昭彦最后的话语:

“……记忆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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