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0

餐桌上的气氛起初有些尴尬。时浅语尽量保持汐医生清冷的气质，吃饭时动作缓慢优雅，几乎不主动说话。

沈之洲.“汐医生是哪里人？”

沈之洲突然问。

“祖籍江南，但长年四处行医，没有固定居所。”时浅语谨慎地回答。

沈之洲.“那一定去过很多地方。”

沈之洲夹起一块清蒸鱼。

沈之洲.“我最喜欢的是苏州，小桥流水，很有意境。汐医生去过吗？”

“去过几次。”时浅语简短回应。

沈之洲.“我记得苏州有一家老字号的糕点店，叫‘桂香斋’，他家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沈之洲看似随意地说。

沈之洲.“时浅语也很喜欢，上次去还特意买了带回来。”

时浅语的手微微一顿。

她当然记得那家店，也记得那次和沈之洲的苏州之行——虽然是以“合作伙伴”的名义，但那是他们第一次像普通情侣一样出游。

“是吗？”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我对甜食不感兴趣。”

沈之洲.“那真可惜。”

沈之洲看着她。

沈之洲.“汐医生和时浅语在饮食上的喜好也完全不同。她很喜欢甜食，尤其爱吃桂花糕。”

时浅语感到后背渗出冷汗。沈之洲在试探，用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生活细节来试探她。

“人与人本来就不同。”她说，放下筷子，“我吃好了，谢谢款待。”

沈之洲.“不再吃点？”

沈之洲问。

沈之洲.“还有一道甜汤，周叔的拿手菜。”

“不用了。” 时浅语站起身，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先告辞了。”

沈之洲.“等等。”

沈之洲推着轮椅靠近。

沈之洲.“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

沈之洲.“汐医生，你认识顾泽谦吗？”

这个名字像一把尖刀，刺入时浅语的心脏。

顾泽谦，她的前男友，那个背叛她、与妹妹合谋算计时家财产的男人。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认识”，但最后一刻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不认识。”她说，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生硬，“为什么这么问？”

沈之洲.“没什么。”

沈之洲收回目光。

沈之洲.“只是这个人最近在打听时浅语的消息，我以为是汐医生的熟人。”

时浅语的心沉了下去。顾泽谦在打听她？他想做什么？

“时小姐的事，与我无关。”她努力保持冷静，“沈先生，如果没其他事，我真的该走了。”

沈之洲.“请便。”

沈之洲没有阻拦。

时浅语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沈家别墅。

坐上车后，她摘下面纱，看着镜中苍白的脸，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沈之洲的试探一次比一次犀利，一次比一次接近真相。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伪装多久。

而更让她担忧的是顾泽谦的动向。那个男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打听她的消息，一定在谋划什么。

手机震动，是沈之洲发来的信息：“汐医生，刚才的问题可能有些冒昧，请别介意。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时浅语盯着这条信息，手指微微颤抖。

她回复：“理解。但沈先生，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也许吧。”沈之洲的回复很快，“但如果事关重要的人，我宁愿知道真相，哪怕真相伤人。”

时浅语闭上眼睛，将手机扔到一边。

她知道，她和沈之洲之间，已经陷入了一场危险的博弈。

而这场博弈的结局，将会决定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