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按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最后一行代码保存，靠在办公椅上长舒一口气。窗外，北京的夜色已经深沉，写字楼里只剩下他这一盏灯还亮着。
"终于完成了。"他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满足。
这是张按创业的第三个月。他的小型科技公司"东升科技"虽然规模不大，但已经在国内金融科技领域崭露头角。公司名字用的是父亲张东的名字，因为创业资金大部分来自父亲的支持，按照法律规定，公司法人代表只能是出资人。
电脑屏幕上的项目界面闪烁着绿色的"构建成功"标志，这意味着他们团队历时六周开发的智能风控系统核心模块终于通过了最终测试。张按拿起手机，拍下屏幕，发到了公司群里。
"伙计们，我们做到了！明天早上九点，庆功宴我请客！"
几乎是立刻，群里就炸开了锅。虽然已是深夜，但团队成员显然都还在等着这个好消息。张按微笑着看了一会儿不断跳出的欢呼表情包，正准备关机回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酷飞"的微信消息。
张按的心跳突然加快。自从大学毕业，他和酷飞虽然保持着联系，但因为各自忙于事业，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上一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在乐迪的婚礼上。
"张按，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发展得不错？我们金融科技部正在寻找合作伙伴，有兴趣聊聊吗？"
张按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几秒，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一时不知如何回复。与酷飞金融这样的行业巨头合作，对东升科技而言无疑是难得的机会，但他不确定父亲会怎么想。
最终，他回复道："确实有个新项目刚完成，你们有什么具体方向？"
消息显示已读，但酷飞没有立即回复。张按关上电脑，收拾好办公桌，走出公司大门时，北京的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脸颊。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回家和父亲商量。
张东正在客厅看晚间新闻，见儿子回来，抬头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项目收尾，刚完成。"张按换上拖鞋，走到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爸，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什么事？"张东关小了电视音量。
"酷飞金融想和我们谈合作。"张按直接切入主题，"他们刚给我发了消息。"
张东的眉毛微微挑起："酷飞？就是你大学时那个飞行员朋友？他现在在金融公司工作？"
"嗯，毕业后他就进入家族企业了，现在负责金融科技板块。"张按解释道，"他们公司规模很大，如果能合作，对我们是个好机会。"
张东沉思了一会儿："按儿，你知道公司现在还在起步阶段，我们的资金和技术储备都有限。和这样的大公司合作，风险不小。"
"我明白您的顾虑。"张按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这是我这几天做的市场分析和合作预案。酷飞金融在传统金融领域很强，但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应用上相对薄弱，这正是我们的优势。"
张东接过平板，仔细翻看起来。张按注意到父亲的表情从严肃逐渐变为专注，最后甚至微微点头。
"方案做得不错，"张东终于开口，"但你要想清楚，一旦合作开始，对方很可能会要求控股或者收购。你准备好面对这种可能性了吗？"
张按直视父亲的眼睛："我想先通过合作证明我们的价值。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会评估什么对公司发展最有利。但现在，我们需要这个机会让更多人知道东升科技。"
张东将平板还给儿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长大了。好吧，我同意接触看看。不过记住，任何正式协议都必须经过法务审核。"
"谢谢爸！"张按难掩兴奋，立刻拿起手机给酷飞回复："我和我爸商量过了，他很支持。你们什么时候方便详谈？"
这次酷飞回复得很快："太好了！明天下午两点怎么样？我们可以去你公司看看。"
"没问题，地址我发你。"张按回复完，转向父亲，"他们明天下午来公司。"
"这么快？"张东有些惊讶，"看来他们确实很感兴趣。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好好准备。"
第二天一早，张按比平时提前一小时到达公司，开始布置会议室。他让助理准备了咖啡、茶水和点心，又亲自检查了演示设备和样品系统。
中午时分，团队成员陆续到来，得知可能有重要合作，大家都既紧张又兴奋。张按召集所有人开了个短会，分配了下午可能需要的技术支持任务。
"记住，"他环视团队成员，"无论对方提出什么问题，诚实回答。如果我们不知道，就说需要研究，不要编造答案。"
下午1点50分，前台通知酷飞一行人已经到达楼下。张按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深吸一口气，走向电梯间迎接。
电梯门打开，酷飞走在最前面。他比大学时更加成熟稳重，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张按，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熟悉的笑容。
"张按！好久不见！"酷飞大步上前，给了老同学一个热情的拥抱。
"是啊，好久不见。"张按回抱了一下，然后转向酷飞身后的三人，"这几位是？"
"哦，介绍一下，"酷飞侧身让出位置，"这是我们金融科技部的技术总监李工，市场部王经理，还有我的助理小林。"
张按与每个人握手致意："欢迎来到东升科技，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进入会议室后，张按先简单介绍了公司情况和团队成员，然后直接进入正题："酷飞在消息中提到贵公司正在寻找合作伙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方向？"
酷飞看了一眼技术总监，后者接过话题："我们注意到贵公司在智能风控领域的创新，特别是在小额信贷场景的应用。酷飞金融计划明年重点发展普惠金融业务，希望能找到技术合作伙伴共同开发适合下沉市场的风控模型。"
张按点点头，打开准备好的演示："这正是我们最近专注的领域。请允许我展示一下我们刚完成的系统核心功能。"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张按详细讲解了他们的技术架构、算法原理和实际应用案例。演示过程中，他能看到酷飞和技术总监频繁交换眼神，时而点头，时而低声讨论。
"非常精彩，"演示结束后，技术总监评价道，"你们的模型在非传统数据应用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
"谢谢，"张按微笑回应，"我们相信金融科技的未来在于如何利用更多维度的数据做出更精准的判断，而不仅仅是依赖传统的信用记录。"
会议持续了近两小时，双方就技术细节、市场前景和可能的合作模式进行了深入讨论。结束时，酷飞提议："张按，我们很看好这次合作。下周能否安排一次更正式的商务会谈？带上你们的法务和财务负责人，我们可以探讨具体条款。"
"当然可以，"张按看了一眼父亲，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回答，"我会让助理尽快协调时间。"
送走酷飞一行人后，张按回到办公室，发现团队成员都聚集在公共区域，期待地看着他。
"怎么样，老板？"首席工程师小王忍不住问道。
张按环视一周，露出笑容："准备加班吧，伙计们。我们可能要迎来公司第一个大客户了。"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张按走到窗前，望着北京繁华的天际线，心中充满希望。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前方还有无数挑战等着他。但此刻，他只想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成就感。
手机再次震动，是酷飞发来的消息："忘了说，乐迪听说我们要合作，说必须组个饭局。周末有空吗？"
张按笑着回复："当然，替我告诉那家伙，这次该他请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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