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 (现代名:苏雅, 25岁,前心理咨询师 - 丞相嫡女):意识像被从高速行驶的列车上狠狠拽下,砸进一片粘稠的黑暗。紧接着是窒息——不是水,而是某种坚硬、冰冷、带着陈旧熏香的东西死死勒在胸腹之间。她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只看到繁复到令人眼晕的刺绣帐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赵飞凰 (现代名:林薇, 23岁,前散打运动员 - 皇后嫡女): 仿佛刚从一场惨烈的格斗中败下阵来,全身骨头都在尖叫。但更让她惊恐的是束缚——她的手臂被某种滑腻的布料紧紧裹着,动弹不得,一股刺鼻的脂粉味直冲鼻腔。她本能地屈膝蹬腿,却撞到了硬邦邦的床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昭阳 (现代名:楚阳, 22岁,前军校生 - 将军嫡女):感觉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铁罐头。闷热和疼痛是她的第一感知。额头火辣辣的,像是磕在了石头上,耳边嗡嗡作响,隐约还有压抑的啜泣声。她想抬手摸头,却发现手腕被粗糙的布条捆住。
环境冲击:三人几乎同时彻底清醒,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景象:
柳如眉: 雕花拔步床、金丝楠木家具、博古架上价值连城的瓷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昂贵熏香。奢华,却冰冷压抑。
赵飞凰:明黄色的帐幔、巨大的龙凤呈祥屏风、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极致的尊贵,也是极致的牢笼。
李昭阳:相对简朴但透着肃杀之气的房间,墙上挂着弓箭和佩刀(装饰品),家具厚重结实。床边跪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身体感知:强烈的违和感袭来。
柳如眉:发现勒住自己的是束腰的玉带和层层叠叠的华丽襦裙。身体纤细柔弱,手指白皙无茧,完全不是自己那双长期握笔、偶尔健身的手。
赵飞凰:意识到束缚感来自过于紧窄的华丽宫装和束胸。这具身体皮肤细腻得过分,但肌肉力量感远不如自己。
李昭阳: 手腕的疼痛来自粗糙的麻绳捆绑,额头确实肿了个包。身体虽然比另两人结实些,但离自己常年锻炼的体魄差远了。一种被强行塞进娇小躯壳的憋闷感。
记忆碎片轰炸: 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强行涌入她们的脑海,带来剧烈的头痛。
柳如眉:“柳相嫡长女…端庄贤淑…精通琴棋书画…及笄待嫁…” 大量关于“父亲”柳丞相威严刻板的印象、后宅姨娘庶妹的眉眼官司、繁复到变态的礼仪规矩冲击着她。
赵飞凰:“大靖朝唯一的嫡公主…皇后所出…身份尊贵无比…言行需为天下女子典范…” 记忆里是皇后母亲看似慈爱实则掌控欲极强的眼神、深宫无处不在的规矩和眼线、父皇威严模糊的脸。
李昭阳: “镇国大将军李魁独女…将门虎女…性情刚烈…不喜女红…” 碎片里是父亲粗犷但关切的脸、兄长的呵斥、府中亲兵的敬畏、以及昨日因顶撞父亲被强行关押的记忆。
柳如眉 (苏雅):强迫自己冷静分析:“穿越?平行宇宙?信息过载…这具身体的记忆…丞相府…嫡女…” 巨大的荒谬感和危机感让她冷汗涔涔,但心理咨询师的职业本能让她强压下尖叫的冲动,开始观察环境,寻找信息。
赵飞凰 (林薇):开什么国际玩笑!公主?皇后女儿?这破衣服要把老娘勒死了!” 她内心狂吼,身体的本能让她想撕碎这身碍事的宫装。散打运动员的暴脾气让她几乎要掀桌,但记忆里关于“失仪”会被严厉惩罚的警告让她硬生生忍住了,憋得脸色通红。
李昭阳 (楚阳):被绑了?穿越?将军女儿?” 军校生的警觉让她迅速判断处境:被关押、有看守(小丫头)、有外伤。她尝试挣动绳索,发现捆得很专业。她目光锐利地扫向床边的小丫头:“喂!你,过来!给我解开!”
柳如眉的危机: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体面、面容严肃刻板的中年嬷嬷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她眼神锐利地扫过柳如眉略显凌乱的鬓发和苍白的脸,语气毫无波澜:“大小姐醒了?夫人吩咐,您昨日在赏花宴上失仪,冲撞了贵人,需闭门思过三日,并饮下这碗安神汤,静静心。” 记忆瞬间涌现:这位是柳夫人(继母?)的心腹张嬷嬷,这“安神汤”恐怕没那么简单!苏雅的神经瞬间绷紧——这是宅斗的开端?
柳如眉的应对: 她强作镇定,模仿记忆里原主温顺的模样,虚弱地说:“有劳嬷嬷…只是我此刻胸闷欲呕,实在喝不下…” 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如何拖延?如何验证汤有问题?如何在孤立无援的相府生存?
赵飞凰的危机:外面传来尖细的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赵飞凰头皮一麻。记忆里这位“母后”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手忙脚乱地想整理仪容,却发现这宫装复杂得令人绝望。门开了,一位身着凤袍、妆容精致、不怒自威的美妇人走了进来,目光如探照灯般落在赵飞凰身上,尤其在看到她略显狼狈的样子时,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屏息凝神,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赵飞凰的应对:林薇心里骂娘,但身体求生欲极强地按照记忆碎片里模糊的礼仪姿势福了福身(动作僵硬变形),硬着头皮模仿原主娇怯的语气:“儿…儿臣参见母后…” 她低着头,不敢看皇后的眼睛,生怕露馅。皇后淡淡开口:“听闻你晨起不适?御医瞧过了?身为嫡公主,仪态端方是根本。下月北狄使臣来朝,你这般模样,如何代表我大靖国威?” 和亲?!林薇如遭雷击!
李昭阳的危机: 小丫头被李昭阳的眼神吓得直哆嗦,非但没上前解绳子,反而后退一步,带着哭腔说:“小姐…您…您别为难奴婢了…将军吩咐了,让您好好在祠堂反省…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放您出去…您额头…奴婢给您上点药吧…” 这时,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一个男人粗豪却带着怒意的声音:“那孽障醒了没有?可知道错了?!”
李昭阳的应对:楚阳一听这声音,结合记忆,知道是“父亲”李魁来了。认错?她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军校生的倔强让她梗着脖子,冲着门口大喊:“我没错!凭什么关我?!放开我!” 同时,她暗中尝试利用军校学过的脱缚技巧,手腕在粗糙的绳结上隐秘地摩擦着。小丫头吓得面无人色。
共同的冲击与孤立感:身处三个完全不同的“战场”,面对突如其来的生存危机(毒药/和亲/囚禁与暴力),三个现代灵魂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和孤立。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在心底翻腾
柳如眉 (苏雅):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惊疑。是薇薇和阳阳?!她们也在这里?!这种联系超越时空,无比真切!
赵飞凰 (林薇): 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差点脱口而出“雅姐?!阳阳?!” 硬生生咬住嘴唇,但眼中的绝望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一丝希望取代。
李昭阳 (楚阳):她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滞,不顾额头的疼痛,猛地看向虚空,眼神亮得惊人:“姐?!薇薇?!”
张嬷嬷端着药碗,步步紧逼:“大小姐,夫人也是为您好…”
皇后看着女儿瞬间变化的复杂神色,眼神更加锐利:“怎么?你有话要说?”
李魁将军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条马鞭:“孽障!看来是关得轻了!”
而此刻,三姐妹心中只有一个翻江倒海、盖过一切恐惧的念头:
她们还活着!她们也在这里!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